段延的问话,像魔鬼的呓语。
让祁枳脸色更白了,她瞬间回想起了一些不美好的回忆。
段延是金乡长的外甥,从小父母离异,性格叛逆,不服管教,段延妈妈把他送到兄长家,也就是金乡长代为管教。
祁枳认识段延的第一天,他就因为逃学打架被学校通报。
她读红旗下的演讲,段延读忏悔书。
后来段延干脆不念了,成天跟乡里的混混打架,进过少管所,男女老少见了都绕道走。
祁枳却不知道她怎么招惹上了段延,段延对她死缠烂打。
还总爱亲昵的叫她枳枳,把她当成了他的私人物品。
哪怕祁枳逃到外地读大学,他都能准确无误地找到她。
但凡有异性跟祁枳走得稍微近些,轻者鼻青脸肿,重则骨折,还险些出了人命。
只因为男生知道她喜欢养农作物,在国外旅游特地带了不同种类的种子给她。
男生的血就溅在祁枳的脸上。
但段延妈妈在法庭拿出了他的精神证明,段延爸爸更是权高位重,给他捞了出来。
自此人人都知道段延是个疯子,没人敢惹他。
可段延扬言等祁枳毕业就娶她。
祁枳真的害怕,所以她从小到大没有谈过恋爱,拼命地读书,大学毕业读研究生,研究生毕业读博士生,怕……段延真要娶她。
“我问你拿得谁的衣服?”段延没得到答案,重复地问了遍。
祁枳堪堪回神,看着段延漆黑的眼睛,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她知道不回答,段延不会放过她。
“是我爸的。”祁枳佯装镇定地回答。
“撒谎。”段延嘴角的弧度瞬间消失,看着祁枳,一字一顿地道:“枳枳,有没有人告诉你,你一撒谎,睫毛就会打颤。”
祁枳不安地后缩了下。
段延忽然又笑了。
“枳枳乖,把垃圾扔了。”低沉的嗓音满是诱哄。
但祁枳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再次变脸。
她犹豫地想要松开衣服。
突然横插进来骨节分明、白皙修长却有力量的手,捏住了她的手腕。
“衣服我的。”贺司焕薄唇勾笑,懒散又风流,手腕稍一用力,就把祁枳扯到了怀里,垂耳俯首,语调里带着明目张胆的勾引。
“回去记得洗干净,枳枳。”他的指尖轻佻地擦过祁枳的脸颊。
带着薄茧,有些粗糙,瞬间蹭红了祁枳的脸。
祁枳还没反应过来,捏着贺司焕的衣服,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