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德将军韩非鱼,私捕刺客擅入后宫,冲撞陛下。今革其本职,罚四十杖,迁削至刑部令史。
“皇后娘娘御前失仪,椒房殿禁足三月。”
虽然罚得不重,但好歹萧鸿是罚了,没有直接把大魏皇室的颜面踩在脚下摩擦。
“是!”萧平南率先应下,直接将萧采仪押入椒房殿主宫。
韩非鱼看了眼她的背影,随后跪在萧鸿和魏齐轩面前,叩首领罚:“末将知罪,谢陛下开恩!”
魏齐轩简直快要咬碎了一口牙,手握成拳,无可奈何地转身离开。
皇后私会外男,仅禁足三月。
普天之下,除了萧鸿之外,恐怕没人会给出这样荒唐的惩处。
——
椒房殿主宫内。
萧采仪跪坐在蒲团上,在萧平南出门之前,开口喊住他。
“二弟。”
萧平南停下脚步,转身问她:“长姐何事?”
“劳烦二弟转告父亲,今日我遭人算计,是我戒心不足。
“还有,我那常佩的珠钗,除去我身边宫人,今日只有五妹碰过。我不知那珠钗为何到了韩非鱼手中,也不知他为何闯来后宫见我,请父亲……明查!”
若不是她那支珠钗,他又岂会上钩!
萧平南闻言看向萧采仪,见她脊背纤瘦却挺得笔直,一时心生动容。
萧采仪年少入宫,被萧鸿推上皇后的至高宝座。
这些年来在宫中尔虞我诈,她处处谨慎小心,从未出格,亦从未做过有辱萧家门楣之事。
今日一事,着实打得人措手不及。
“长姐放心,我记下了。”萧平南应下,转身出门。
殿门关上的瞬间,萧采仪跪在蒲团上,看着地上的光影,脑海里闪过的尽是闺中欢笑。
萧盼安,或许她与这位五妹并不亲近。
但同出一府,血脉相连,她进宫后从未与她争过分毫,一切承宠的机会她都尽数推给了她,这还不够吗!
那皇长子也只是名义上过在了她名下,实际仍留在云光殿抚养,只隔几日或是重要场合才送来她这里一次,这还不够吗!
为个男人,何至于此!
……
几日后。
三月廿七,立夏沐阳。
开春后这一个多月时间里,气温攀升得厉害。明明二月里还盖着厚厚一层被褥,到了这三月尾,都陆续换上了薄的。
立夏,一年由春入夏的节气。
“古人都说阳气去瘴,这立夏时节,便有了沐阳节。”
杜嬷嬷说着,先为房沁儿奉上一碗花茶,随后再为萧望舒奉上一碗,“小姐先喝两口,祛一祛暑气。护国寺的路不好走,上山的路还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