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怎么还生气啊?”梨儿不理解,小姐明知道侯爷是被逼无奈,怎么还就这么走了,这样岂不是将侯爷这坨香肉送进了那谢姑娘的虎口了?宁言初并没有跟梨儿多解释什么,只撩帘看向谢晚凝那辆车的车夫:“过来驾车。”车夫听到宁言初的话,连忙过来小心翼翼道:“可是奴才驾的是那辆马车。”宁言初拧眉:“让你驾,你就驾。那辆马车留给侯爷就行了。”宁言初的吩咐,车夫不敢不听,只能上了马车,驾车离开了。梨儿见宁言初真的就这么走了,巴巴道:“小姐,咱们不等侯爷就这么走了,侯爷怎么办?”“不是还有一辆马车吗?他跟谢晚凝一辆马车不就行了。”宁言初不以为意地拿出她的医书,继续看了起来。……梨儿无奈地眨眨眼。小姐啊小姐,你可真舍得啊!这可真成了羊入虎口,那谢姑娘得开心死了!倒是可怜了侯爷,就这么被小姐卖了!轩辕越飞奔至山脚时,只来得及看到在弯道上消失的车厢。夜枫一边大口喘气,一边奇怪地看着已经走远的马车:“那位夫人怎么就这么走了?那个靖恩侯好像还没来吧?”夜枫这么一说,轩辕越沉重的心一下就像是轻松了一样。夜枫看向轩辕越:“王爷,咱们走吗?”那位夫人都走了,王爷也没留下的必要了吧。听到后头匆匆而来的脚步声,轩辕越唇角微扬:“走!”夜枫转身,便见那位靖恩侯匆匆赶来了。赵清浔没看到他和宁言初的马车,心里倏地一惊,都顾不上朝轩辕越行礼了,便急道:“王爷可见到臣的夫人了?”“未曾。”轩辕越冷漠地回答了一句,便上了寒王府的马车。夜枫朝赵清浔颔了颔首,就驾着马车走了。赵清浔在山脚寻了一圈,也未寻到宁言初的身影,顿时便急得不行。踏日抱着谢晚凝赶过来的时候,看到他们的马车不见了,也是一脸懵逼:“我们的马车呢?”说着,想到什么似的,又问赵清浔:“夫人呢?”赵清浔原本找不到人正急呢,见踏日还问东问西的,便瞪了踏日一眼:“还不快去找!”“是。”踏日应声,先将昏睡的谢晚凝放到马车里,便立刻去找人了。踏日找了一圈很快就回来回禀道:“有人看到我们靖恩侯府的马车下山去了,夫人应该是自己先回京了。”禀报的时候,踏日不自觉地放低声音,偷瞄着自家侯爷的脸色。果然,赵清浔眸色倏地一沉,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踏日见状,小心翼翼地宽慰道:“夫人肯定是吃您跟谢姑娘的醋了,等您回去跟她好好解释解释,她肯定就不生气了。”原本郁闷的赵清浔听到踏日这句,顿时眸子一亮:“你说她吃醋?”踏日莫名其妙地看着赵清浔:“那不然呢?夫人为何抛下您先走了?”刚才在禅房,他都跟谢姑娘那样了,还正好被夫人看了个正着,夫人能不吃醋?赵清浔微愣了下,突然便笑了起来。他这突然一笑,更是惹得踏日一头雾水了。夫人都气得抛下他走了,侯爷怎么还能笑得出来啊。赵清浔先前的郁闷,这会儿一扫而空,他看向踏日:“你先驾车,带谢姑娘回府。”踏日蹙眉:“您不回府吗?”夫人都那样了,侯爷不回去哄哄?“我当然回府,一会儿我骑马回去。”赵清浔不想跟谢晚凝坐一辆马车回去。他可不想让她再胡乱吃醋了。踏日瞬间明白了赵清浔的意思,立马道:“侯爷放心,属下一定将谢姑娘安然带回侯府。”赵清浔嫌弃地朝踏日抬了抬下巴,踏日立刻便上了马车,驾车离开。黄莺见赵清浔还没上车,连忙撩帘道:“侯爷还没上车呢?”“我们侯爷守男德呢,他骑马回去!”踏日回了一句,便一扬马鞭,疾驰而去了。“诶~”踏日突然的加速,让黄莺一屁股跌到车板上叫喊起来。宁言初这边可不管赵清浔他们要怎么回府,反正她是留了一辆马车给他们的,他们不至于回不了府。到了长公主府门口,梨儿扶着宁言初下了马车,便见寒王的马车不知何时也回来了。宁言初纠结了下,还是没有过去行礼,便带着梨儿回府了。刚到大门口,宁言初便听到了轩辕越的声音:“把府里的树都换成凤凰树。”他的声音不大,却正好入了宁言初的耳。夜枫一脸惊奇地瞪大眼睛:“您是说所有的树吗?”轩辕越瞪他一眼:“废什么话?”夜枫不敢再多嘴了,立刻应了:“是,属下马上去办。”这些话让宁言初心跳加速,面红耳赤。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府里的,这一刻她的心彻底乱了。景玉苑。宁言初坐在窗边,看着那满园纯白的牡丹花,想的却是那火红的凤凰花。从怀里拿出绢帕,绢帕中央静静地躺着一朵娇艳的凤凰花。脑海里闪过这朵凤凰花从飘落到她鬓边的情景,那张完美如天神的俊脸仿佛就在眼前,让她的一颗心不受控制地砰砰乱跳起来。之前他为她簪花时,她都不曾如此,她现在这是怎么了?他为何要将府里的树都换成凤凰树?是因为她说喜欢凤凰花?光是这样一想,宁言初都觉得自己太过厚颜无耻了!她一个嫁了人的妇人,到底何德何能,能让人家寒王为她种那一王府的凤凰花?大抵是因为人家自己也喜欢凤凰花,所以才会出现在那里,跟她一同欣赏凤凰花,要换种凤凰花也一定是人家自己的原因,绝不可能是因为她!可他为何又要给她簪花啊?宁言初的心乱了,脑子也乱了。梨儿见宁言初一回来就坐在窗边,担心道:“小姐,您怎么神不守舍的?可是还在因为侯爷和谢姑娘的事情生气啊?”“我什么时候……”宁言初不以为然地转眸,却在看到门口的人时,话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