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遗余力地杀了对方。。。。。。”念到这儿时,裴潇年停了下来。他视线上移,眸中带了一丝冷漠。他反问道:“你确定吗?”
崔云湄并没有觉得此话有什么问题。若真到了那一天,难道还能指望求饶就能苟活一命吗?不如痛痛快快地,酣战一场。
求人不如求己,她若是死了便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
因此她将手中的纸张摊平放在桌上,把笔递了过去。
“请吧,裴世子。”
裴潇年见她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心中了然,看来她这是下定决心了。便也爽快地接过笔,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崔云湄定睛一看,发现上面赫然写着两个大字:荀澈。
“荀澈?这是你的表字吗?”
裴潇年写好后,气定神闲地坐着,没出口否认。
崔云湄却有些不满,想要将笔夺过来,把名字划掉。
“你这算耍赖皮,哪有留表字的,人家正经的签订契约都是留的大名。你这做不得数的!”
裴潇年与她玩闹也算乐在其中,将笔举过头顶,调笑道:“如何做不得数?你也可以留你的小字,对吧。。。。。。”他故意顿了顿,才又道:“媏媏?”
崔云湄差点恼羞成怒,一把夺过纸张,欲放进匣子里。
“我管你呢。裴世子是君子,自然是金口玉言,是断断不会言而无信的。就算是口头承诺也会守信的,对吧?”
说着她打开了今日凡清放在屋里的匣子,本以为是祖母给她的那个。岂料一打开,通篇的大字映入眼帘……
这不是她未出阁时杜撰的与裴潇年的小故事吗……怎么在这儿……凡清!你这个死丫头!
比叛主更可怕的是犯蠢!她怎么会将这个匣子抬进了寝居啊!?
崔云湄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她连忙背过身,慌忙挡住匣子。
“你这又是唱哪出?”裴潇年站起身,指着她背后道。
崔云湄生怕他会走过来,死死护住匣子,挡在面前,故作镇定道:“没什么,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罢了!”
裴潇年可不买她的账,慢步走了过来,每一步都给了崔云湄极大的压迫感。
精神和视觉上的双重压迫。脚步越来越近,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崔云湄“蹭”地一下站起身来,岂料身后的匣子没关好,纸张“哗啦啦”地掉了出来。
屋内门窗半开,门外微风轻拂。只听见门窗时不时打在墙上“咯吱”的声音。此刻仿佛时间都静止了。
崔云湄干脆认命般地背对身去蹲在了地上,如果允许的话她此刻还可以直接假寐。
裴潇年见她这副模样,哭笑不得。随手捡起了一张飘落在桌边的纸张。
可当看到其中内容时,他愣住了。
“你……?”
不用说,崔云湄也知道。他此刻必定是要调侃她一番的。指不定要说什么:“你就这么喜欢裴某啊?”诸如此类……
但却迟迟没等来对方的讥笑,崔云湄扭头去瞧他,却发现某人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