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凭长姐决定。”
她盈盈一拜,恰到好处地低下头只会让人以为她是在害羞。
至此,这桩婚事算是定下,太后亲自赐婚,婚期定在了来年开春,那是个好日子。
日子一天天过去,长极也明白了娘亲肚子里揣着一个小人,是他的弟弟或是妹妹。
每日散了学,长极都会来景阳宫待上许久。
有时会和弟弟妹妹说会话,有时还会念书给他们听。
这日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母后,亚父不回京了吗?”
看着长极饱含想念的眼神,裴月姝突然不知如何作答。
“会的,只是要等上几年。”
长极失落地点头,“等长极长大了,要学高祖御驾亲征,将南蛮收复,到那时亚父就可以回来了。”
裴月姝只是摸了摸他的脑袋。
太后自回宫以后就没有露过面,哪怕除夕宫宴再到初一祭祖,都是皇帝和四王爷主持。
日子久了,宫中也传出些流言蜚语,有些说太后得了急病见不得光,也有的说她毁了容貌,只有少数人猜到真相,却是说得有多难听要多难听。
裴月姝完全不理会,等快要生产之际,干脆说自己生了病需要静养,想挪去承德山庄养病。
自是没有人有异议,等雪化开一些,太后的仪仗便离开了皇宫。
大半的国事交由贺兰辞和裴霖。
有裴霖在,裴月姝也放心些。
二月十五,裴月姝发动,小丫头并没有折腾她多久就乖乖从娘胎里出来,和她兄长的生辰只差了三日。
这日不少人都来了承德山庄,贺兰辞一早得了消息,假借长极的名义,也跟着他来了。
得知裴月姝平安生产,他高兴得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孩子的生父。
杨邵君诧异地看了他好几眼。
小丫头先是洗干净被裴月姝看了几眼,再送出来,被杨邵君抱着给裴霖和周长风看。
“像!像极了卿卿小时候!”裴霖红了眼眶,见此场景又想起了亡妻,在一旁哭得泣不成声。
还是周长风安慰了他好一会,他才稍稍缓和。
“是妹妹。”长极被贺兰辞抱着探头看妹妹,想去碰妹妹的小脸但又担心会弄疼了她,毕竟妹妹真的好小啊。
“长静,我是哥哥长极。”
许是在娘胎中听多了长极的声音,长静竟是动了动小嘴吐出一个小泡泡。
贺兰辞适当地俯下身,让长极在妹妹脸上亲了一口,可把长极高兴坏了。
若不是妹妹要去吃奶,他还想抱一抱她。
周时章刚从军营回来,慢了一步并没有看见长静,他见贺兰辞也在这里,眼中浮现出几丝防备。
贺兰辞如今手中的权利大到吓人,加上太后不在的这些日子,谁知道他有没有安插自己的人手。
若他心怀不轨,保不齐会成为下一个霍弛。
“天色已晚,贺兰大人还不归家吗?”
贺兰辞将长极放下,长极喊了声舅舅,周时章笑着捏了捏他的脸。
“这就走了。”贺兰辞脸上依旧洋溢着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