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时不明白,现在却是都明白了。
“看来是我认错了人,还白白惹了一顿牢狱,冒犯姑娘了,真是不好意思。”
裴月姻抬眼看他,霍炀又恢复了以往玩世不恭的样子,只是看她的眼神再无从前那样的专注。
“姑娘是要进宫去吗?”
裴月姻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是我孟浪了,这就送姑娘过去。”他又上马,赶着马车悠悠往回走。
“你要走了吗?”
许久,裴月姻主动开口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默。
霍炀只是嗯了一声,霍弛在定州抗敌,霍思邈辞官回临西,众人皆知,他自然也不会留在京城。
“我害你失了姻缘,又害你下了大狱,实在是。。。。。。”
裴月姻说不上来,明明都和她无关,但其实都与她有关。
“呵,都过去了,想来我与姑娘也没有再见的机会。”
裴月姻看着他的背影只是默默点头。
他将她送到皇宫外面。
“听说姑娘已经和谢家定下婚约,霍炀在此祝愿姑娘幸福美满。”
裴月姻还没来得及说话,他便转身离开了。
他的背影决绝又萧瑟,她想叫住他却连半点理由都没有。
她没由来感觉心里一阵刺痛。
“姑娘,十公子是不是喜欢您?”丫鬟问道。
“别胡说,他那样的身份,怎么可能看得上我。”
已经看不到霍炀的身影了,裴月姻收回视线。
她是继室生的女儿,虽也是嫡女,但在世人眼中还是低人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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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眼中也只有弟弟,对她并没有付出太多心血,以至于幼时让她养成了唯唯诺诺不善言辞的性子。
太后没有和裴府破冰之前,京中贵女都不愿搭理她。
裴月姻虽表面不说,但心里还是自卑的。
“那他也未免太霸道了,那件事本也与您没有关系,他光是一张嘴说是为了救您,可您那日就是没有出门啊,也难为您心善,见霍家没有救人的意思,还四处求人想要救他出来。。。。。。”
“别说了,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裴月姻下了马车,递上腰牌后,侍卫让她进去。
长姐出事,她的婚事一拖再拖,刘氏本就不希望她嫁到谢家,一心盼着她嫁回刘家,为此还做了不少糊涂事。
若不是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裴霖怕是都要休妻了。
“昨日谢淑太妃又问起了你,谢家虽有私心,但态度还可以,尤其是六公子,哪怕我出事那些日子,他也坚持让父母去裴府提亲,雪中送炭之心难得,但要不要嫁还是看你。”
谢淑太妃也私底下安排过几次让裴月姻与谢循见面,的确是个温和有礼的好儿郎。
裴月姻心里也曾有过憧憬,也曾想过霍炀是否真的爱慕她。
可如今他走了,或许这一生都不会再回京。
而且她也始终记得,裴家和霍家是对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