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台吉现在考虑的是占据沈阳后,八旗对新领地的权力划分问题。
正白旗是八旗中最强的一支,不过一直被大汗刻意压制。
黄台吉知道自己这个旗主位置本就不十分牢靠,这次突然负伤,不知大汗会不会乘机打自己的主意,找他喜欢的某个小儿子代替自己。
须知后金汗是连自己亲儿子都能杀的人,还有什么事情他做不出。
几日颠簸下来,瞎掉的右眼总在隐隐作痛,扰的黄台吉心烦意乱。
马上父汗见到自己,可能会先问:
“八贝勒,你身子这样了,还管得住正白旗吗?”
昨晚,黄台吉梦到那支鹿角呼啸着朝自己飞来,他从梦中惊醒,右眼钻心的痛。
一脸忠心的曹忠清从东边回来了,他刚被游侠刺中了小腹,所幸有甲胄遮挡,没怎么受伤。
他跑到附近村子去找渔船,黄台吉觉得刘招孙可能有诈,否则早就将桥毁掉了。
黄台吉思绪回到眼前,望向这位忠心耿耿的汉人奴才。
“主子,船都被刘招孙抢光了,奴才问了,周围就这一座桥,若不从这里走,要绕三十里路才能到对岸。”
过河太晚,父汗肯定要怪罪他。
旗中勇士好不容易来沈阳一趟,中途好多人被活活累死,让他们空手而归也说不过去。
若是过河晚了,刘招孙被别人先杀了,城中好东西被别的旗先抢了。
那正白旗这趟奔袭,就真是个笑话了。
“不必绕道,就从这座桥走,对面可有明军把守?”
曹忠清命包衣上桥打探,一个贼眉鼠眼的包衣小心翼翼走上浮桥,往前走了一段路,急急忙忙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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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南岸好多明军,几千号人呢!都拿着刀子等着咱们!还有个红袍女人!”
曹忠清听到红袍女人,立即瞪那包衣,踹他了一脚。
黄台吉淡淡道:
“刘招孙此时不可能还有几千人守桥,不去管他,立即渡河。”
他望着那个惊慌失措的包衣,对曹忠清冷冷道:
“让这奴才走最前面!”
黄台吉目光又落在桥面尸体上,脸色阴沉。
曹忠清连忙在旁边道。
“主子,跑了一个,没抓住活口,也不知他们有没有同伙。”
黄台吉冷冷道:
“定是中了刘招孙蛊惑,冥顽不灵,螳臂当车,自不量力!”
“曹忠清,你带包衣先渡河,告诉包衣奴才们,渡河者,全部抬旗。”
曹忠清心中大喜,连忙跪倒在地。
“奴才替包衣们谢过主子。”
待曹忠清远去,黄台吉又望向甲剌额真大哈木布禄和孙扎钦。
“跟着包衣,刘招孙诡计多端,这桥怕是不好打下来,包衣若是溃逃,巴牙剌就在后面斩杀!尽快抵达南岸。”
“喳!”
这两个在红夷大炮下侥幸未死的甲剌额真,立即大叫一声,转身去指挥包衣渡河。
对岸传来密集的战鼓声,如万马奔腾,朝黄台吉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