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澍噎了噎,怕浪费时间,背起她健步如飞赶紧往家跑。
两人避开众人视线,专挑小路七歪八拐地回到家,辛辞盈取了自己的校服就要离开。
嘉澍沉默地看着她手脚麻利地把自己的痕迹抹得干干净净,在女孩走之前追问了一句:“你之后还会来的吧……我连你的名字和光脑讯通方式都不知道。”
打开门,快到傍晚的阳光已经失去了晴朗热意,显得格外从容安详,微拂的枝叶将斑驳的投影洒在女孩身上。她探头探脑地躲在门后往外张望了一下,确定行人不多后闪出了门,空气中只留下一缕别意。
“黑市规矩,不问出处。”
就像两人第一次见面,她被嘉澍掐着脖子断断续续地挤出了这一句话,离开的时候也只轻飘飘地放下这一句话。
嘉澍没有再送她,大家都心知肚明两人的接触越少越好。他只是沉默地看着门重新被合上,像一个看客般目送着女孩没入人群,就像早春门前飞过的一只衔着春泥的燕子,轻轻一扇翅膀后就没了踪迹。
………………
“还没好?”傅怀璧的眉毛拧成一团,他不耐烦地抬手看了一下手腕上价格不菲的手表,整个人透露出不爽的气息。
小井手步陪着笑,他不敢再指使“已经是傅怀璧的人”的平伶姐,只能转头点了两个服务生,怒骂道:“婆婆妈妈的在里面吃屎呢,赶紧去催!”
他这厢还在表现,只觉得眼前一暗,傅怀璧已经起身往外走了。
众人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这位爷要亲自去“逮兔子”,纷纷跟了上去为他开道引路。
领事走在最前面,到平伶姐的化妆间门口转了下把手,里面还是反锁的。他讪讪地冲傅怀璧一笑,硬着头皮敲门问道:“阿央你好了没?好意思让人家傅先生这么等你!”
屋内静悄悄的,寂然无声。
傅怀璧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
领事还要再敲门,被身后大力袭来的风声所镇住,傅怀璧一抬脚直接踹破了门,充满情调的垂花门像一张纸一样颤巍巍地倒在地上。
屋内的兔子早就不见踪影了。
傅怀璧怒极反笑,进屋走了一圈,只见到还处于昏迷状态的阳子,似乎受尽了折磨。
他根本不关心,抬脚用力碾在阳子脸上,本就糟糕的脸上水泡被挤破,混着鞋底的灰尘沾在伤口上,传来尖锐的痛楚。阳子被疼痛拽回现实,努力睁开眼睛只看到一张如同鬼魅般阴狠诡谲的脸。
傅怀璧微微垂下头,摇晃的灯光下他的表情明明灭灭,不甚明晰。
他一字一句地问道:“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