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傅怀璧的到来,地下二层开始了提前营业,本该属于夜晚的火爆项目都纷纷提早了时刻表。现场演奏的快节奏乐曲在空气中跳跃出蠢蠢欲动的音符,随着音乐声响起,本就暧昧迷离的灯光重新暗下来,舞台上形形色色的身影仿佛飘忽不定的魅影,弥漫出诱人的气氛。
小井手步坐在卡座最边上,他取代了辛辞盈的工作,殷勤谄媚地主动为傅怀璧三人倒酒。
傅怀璧自打辛辞盈离开后就一副兴致缺缺的慵懒模样,只是时不时地捡起那根鞭子随意抚摸把玩。
“傅公子别着急,她们这种女人啊我见得多了,弄个发型化个妆没个一小时出不来。”小井手步劝说道,“您这样的大角色,那小妮子不得铆足了劲折腾自己,好在您面前留个印象啊。”
小井手步口中忙着打扮的辛辞盈此刻已经卸完了妆,她将自己佩戴的栗色长卷发的假发脱下,连着身上穿的热辣服饰一起在厕所烧了。缆蜡石已经全部用完,没了这根安全绳的牵制,锗碱虫就变成敌友不分无差别攻击的猛禽。辛辞盈将采集瓶灌满水,眼看着小虫子在挣扎无果后像一片柳絮一样慢慢飘在水中。
她打开平伶姐的私人柜子,取走了自己所有的物件,然后换上了一身利落的裤装。
塞卢姆尼堡堪堪坐落在悬崖边上,一打开卫生间的小窗,崖边冷风阵阵,底下是深不见底的的山谷,晦暗雾霭间风声更加呼啸,提醒着底下掩藏着凶险万分的未知地貌。
出去就是死,这里是峭壁。
这就是塞卢姆尼堡能安心把员工私人房间放在此处的原因,也是傅怀璧能放任自己与阳子独自前来的底气。
不过嘛,这对于一个普通人确实是难解之题,对于一个哨兵而言不过是个稍微难走点的破路而已。
辛辞盈小心地将半个身体探出窗户,双手牢牢地抓住上窗沿,斜上方嘉澍已经踩在崎岖不平的凸岩上等待多时了。
“你怎么这么慢?我等的都要冻死了。”嘉澍一边埋怨,一边伸出有力的胳膊紧紧抓住了她,将她从窗口抽了出来。
就像在玩毫无安全措施的跳楼机,生死由天。辛辞盈被峭壁上的烈风吹得瑟瑟发抖,腿下直发软,刚才在地下二层的镇定自若脸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怂的要死,根本不敢往下望,像八爪鱼一样牢牢扒住嘉澍。
她哆哆嗦嗦地说:“快上去这里好冷……”
嘉澍翻了个白眼,手上用劲让她紧紧贴着自己的胸膛,然后顺着来时的路利落地爬上了悬崖。
两人一踩上地面迅速分开,辛辞盈蹲在地上喘了口气,然后从口袋里摸出采集瓶,将里面的水和锗碱虫倒了下去,随后将采集瓶也扔了下去。
两人眼看东西落入悬崖,只一瞬就再也看不见了。
辛辞盈往嘉澍身前一摊手,他才反应过来,掏出口袋里的去味剂递给她。
“成功了?”嘉澍紧张道。
“嗯。”辛辞盈的脸上浮出笑颜,嘴角边的小漩涡也溢出开心,她用去味剂把身上的浓重香水味和驱蚊水的味道遮的严严实实,说道,“碰到了傅怀璧,我把平伶姐跟他挂上了,以后不用再担心小井手步了……哦不,我忘了他快死了,应该说以后不用担心任何一位客人了。”
“傅怀璧?”嘉澍把这三个字在嘴里滚了又滚,待反应过来后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敢爬太岁头上?”
辛辞盈站起身催促他边说边走:“说来话长,还好你对我一无所知,这样回头他找上你也不能迁怒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