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熄灭,夜雨微凉。碧瑶殿中,宁皇后低沉着声音道:“你就不怕陛下知道此事,将你斩了?”宁皇后喘着粗气,只觉浑身如触电般。刘琅微笑,声音宛如钻入她的耳中。“不怕!”仅是二字,便已是攻城略地。那宁皇后只觉呼吸急促,她用力的想要推开刘琅。“好久未见,难道,皇后娘娘不想我?”刘琅笑笑,那城池动摇了。夜雨淅淅沥沥,来得急,去得也快。刘琅步出碧瑶殿的时候,一抹冷意,让他紧紧衣袍。他径自往御书房去了。宁皇后秀发凌乱,整整衣衫。美眸中颇有恨意。“这死太监,给本宫等着。”她颇有冷意,更有一抹恨意。这死太监,一回宫准没好事。宁皇后也有些累了。刘琅来到了御书房外。司礼太监黄锦,一见那蟒袍青年过来,急忙跑了过去。“奴婢参见太子爷。”“黄公公,父皇呢?”“太子爷,容奴婢通禀一声。”“有劳了。”刘琅一笑,便从衣袖中掏出一物,递给黄锦。“这是在江浙淘到的小玩意,送给你了。”黄锦接过此物,便笑吟吟的道:“太子爷在外面,也还记挂着奴婢,真是让奴婢感动。”说着,便去御书房了。“陛下,太子殿下回来了。”床幔后,传来了庆帝的声音。“宣他进来。”“奴婢领旨。”说着,黄锦便出去了。不久,刘琅踏入御书房。“儿臣参见父皇。”刘琅恭敬行礼,看向床幔后的庆帝。“太子,你辛苦了。”刘琅神色一怔,便摇头道:“父皇,儿臣为父皇办事,一点都不辛苦。”“你惩戒王旦之,王坦之,的确为朕解了一个大难题。”庆帝的声音传了过来。刘琅装作难受的样子。“父皇,听闻淑妃娘娘她身子抱恙了。”他又装作了愧疚之色。“淑妃病了,但跟你无关。”庆帝见刘琅如此,便安慰道:“王旦之与王坦之。作恶多端,又杀害赵梨亭,罪大恶极,这也是朕让你杀了他们。”“是,孩儿知道。”刘琅又行了一礼,便把萧望之之前所说,陈述了一遍。“……那些知府,大部分银子都给了王旦之,他们虽然交了罚银,但也是东拼西凑,儿臣自己做主,让他们从国库中,拿走了一些银子,贴补家用,等发了俸禄,从俸禄中扣除。”庆帝听闻,也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神色。“如此甚好,身为朝廷知府,也不能太拮据了,你这么办就挺好的。”庆帝赞许的声音响起。刘琅悬着的心,也随之落下。“孩儿先去了母后的碧瑶殿。”“本来儿臣先要禀报父皇的,但儿臣甚是想念母后。”刘琅装作深情款款的样子。庆帝一笑,便道:“你有这份孝心就好。”“那松江府铁厂,建造如何了?”“儿臣已经让卢谌为松江知府,办理铁厂之事,至于江浙总督,儿臣任命了萧望之。”“萧望之?朕也查了下他,的确是个好苗子,有封疆大吏的潜质。”见庆帝并未反对,刘琅又激动了一下。“好了太子,你最近奔波劳累,先回东宫休息。”“儿臣告退。”“另外,你还为监国,帮朕处理庆国大小之事。”“儿臣领旨谢恩。”刘琅答应一声,便回去了。啪嗒!就在刘琅踏出御书房,黄锦送他之际,他听到了一阵轻微声响。看着太子远去的身影,黄锦疑惑的将刘琅掉落的东西,捡了起来。“陛下,太子殿下走得匆忙,他不小心点了个东西。”掉东西了?“那就先呈给朕瞧瞧,明天再还给他。”黄锦答应一声,便小心翼翼的把东西呈了上去。等庆帝翻开了之后,脸色骤变,呼吸急促。黄锦也听出来了异样。他小心翼翼的问道:“陛下,您怎么了?”谁知,那庆帝忽然沉声喝道:“该死,该死!”啪!庆帝将刘琅丢失之物,抛掷在地。黄锦心底一颤,难道,这东西是太子不想让陛下知道的?或者,这里面藏着太子的一些秘密?所以,太子不想让陛下知道?可是,自己却呈给了陛下?黄锦心底一颤,不知该说啥了。自己怎么干出这种事情的?黄锦内心,一阵不安。床幔后,庆帝仍有怒气。“黄锦!”黄锦急忙踏上一步,行礼道:“奴婢在!”“陛下,太子爷的这个东西……”黄锦想为太子辩解几句。他话音未落,便听到庆帝冷哼道:“这东西幸亏被朕见到了。”嘶!黄锦倒抽了一口冷气,心中极为不安。“陛下,这或许是太子他……”他还想为刘琅辩解。庆帝声音冷漠。“太子怎么?朕让你去周定王府。”庆帝的声音传了过来。“周定王府?”黄锦懵了。难不成,陛下这是在说周定王?而不是说太子。周定王又惹了陛下?他想到了太子所掉之物,莫不是与周定王有关?黄锦心中,闪过了好几个念头。“黄锦,你去周定王府,便说他是个猪狗不如的东西,居然给朕搞什么手足相残,从即日起,将他禁足家中三个月,让他给朕好好反省!”手足相残!黄锦心底咯噔一声。他似是明白陛下为何如此生气了。难道,便是如此?“速去速回!”庆帝声音响起,黄锦急忙道:“奴婢领旨。”说着,黄锦屁颠屁颠的便跑了出去。庆帝又把这密报扫了一遍。上面是锦衣卫的调查,铁厂行刺一案。那些幸存的黑衣人,说是受了周定王的指使,行刺太子。这一下,让庆帝感到了愤怒。他没想到周定王居然想要暗害太子。“他或许想呈给朕,但是,他念及手足之情,便不想给朕。”“谁知,他走得匆忙,不小心掉了下来。”庆帝放下了密报,回想起了刘琅的不易。“自从上次行刺以来,太子就像是变了一般,这样也好,也是时候该反击了。”庆帝凝视远处,意味深长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