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吴氏听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道:
“但若不这样做,该如何把事情周旋过去?
难道就任由康王府和我们结下梁子,让局面僵持下去?
母亲,姜是老的辣,儿媳是想不出办法了,还望您指点一二。”
这对婆媳俩商量着事情,谁都没叫秦笙起来,她就跪在地上,心里忐忑不安地听着。
何老太太没有回答儿媳,而是话锋一转:
“现在还有一个要命的问题,那康王世子究竟是为何去的竹林?”
众人的目光又落到秦笙身上。
秦笙从地上抬起头,把嘴唇都咬出了血丝,“祖母,孙女再如何无知轻浮,也不会荒唐到在您的寿宴上和他偷偷私会。”
“那他为何说,是收到了你的亲笔信?”何老太太的目光锐利得像老秃鹫一样,仿佛能从秦笙身上刮下一块肉。
一提起这个,秦笙就激动了:
“一定是秦瑟,是她不知用什么法子伪造了我的字迹,又偷偷让人给世子哥哥递信!一定是如此!”
说着,她那双杏眼猛地亮起,“祖母,您立刻派人去查她房里的人,还有大夫人身边的人,一定能查到端倪!只要有了她们引诱世子哥哥去竹林的证据,咱们把证据拿去给康王妃娘娘和世子哥哥看,那我就能沉冤昭雪了!”
闻言,何老太太只是很慢很慢地冷笑了一声。
秦笙被她笑得心里发毛,二夫人吴氏见不得婆婆对自己女儿如此阴阳怪气,连忙出声护着,“母亲,笙儿愚笨,但她也是急着为咱们二房三房筹谋,您莫要因她不开窍生气。”
何老太太又是一笑,盯着秦笙的眼睛道:
“你以为我想不到这一层?”
秦笙愣住,随即就听何老太太恨声道:
“早在康王世子说出是你递信给他的那一刻起,我就疑心是长房搞鬼,让人暗中去查了。但奇怪的是,男客那边伺候的下人没有一个看到长房的人过去。”
何老太太为了牢牢把掌家大权攥在手里,对长房的防范可谓呕心沥血。
别说大夫人戚氏身边那几个常露脸的陪房,就连和那几个陪房沾亲带故的猫啊狗啊的,她都熟记她们的脸,将这些人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
内宅那些丫鬟婆子中有谁稍微和这些人走得近了些,也自然有人禀报给她听。
这样日日夜夜的下来,戚氏能使唤得动的人都有谁,何老太太比戚氏自己还明白。
至于她那继长子,安国公府名正言顺的世子爷秦淳秦大老爷,在她眼里那就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
虽说他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本就不该在内府的事情上像女人一样动脑筋,可他白白占了世子爷的位置,手下竟然没几个办事得利的亲信,只有当年他亲娘那个早死鬼留下的两个陪房家的还堪一用,其余人竟然就和摆设一样屁用没有。
而无论是戚氏手底下的人,还是秦淳那两个忠心耿耿的老仆,在事发前后都并未有任何异动,这就让何老太太十分郁闷了,莫非长房这对夫妇也不像她以为的那样没本事,竟然都有能耐在她眼皮子底下滴水不漏地搞鬼了?
“这不可能,绝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