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用力一拉绳子,李若浔感受到从手指传到心脉的尖酸之痛,哭嚎道,“康王妃先是答应我,会帮我报仇雪恨!在她的寿宴上,我去闹事也是她的意思,琉璃郡主就是要借我制造的混乱,把酒液洒到秦瑟身上,然后引·诱秦瑟去那间抱厦——”
“这些事我们都知道了,说点新鲜的。”殷殊冷冷道。
霍诀让手下暂时停止用刑,也盯着李若浔。
李若浔哭得鼻涕糊了一脸,“那日你在明月楼遇见我和琉璃郡主,也并不是巧合。明月楼外有康王府的探子,你当时一出现,就有人去康王府禀报了。”
虽然秦瑟早就猜到那日和她们碰上不是偶然,但李若浔的话仍旧有些让她意外,“你确定不是明月楼的玉夫人派人通知的康王妃,而是康王妃自己留了人在门外监视?”
她一直怀疑明月楼的水很深,还特意留了阿曼在明月楼外监视,但时间尚短,阿曼那边还没传回什么消息,李若浔倒是先提起这处可疑的地方了。
而若是真像对方说的这样,那她之前猜测明月楼完全和康王府沆瀣一气就是错误的,因为康王妃不会派人去监视完全听命于己方的人。这么看来,明月楼似乎是独·立于康王府之外的另一方势力。
“我确定!”李若浔怕他们再拉那要命的绳子,点头如捣蒜,“这是琉璃郡主说的。”
“那若是琉璃郡主骗你呢?”秦瑟沉眸问道。
李若浔道,“她当时是和婢女在说这件事,而我是无意中偷听到的。就连她也只知道康王妃派了人在监视明月楼,并不清楚具体在监视什么。”
“她原话怎么说的?”秦瑟问。
李若浔想了片刻道,“她说,那明月楼的玉嫣不过就是个卖香料的,母妃何必如此在意?还有那劳什子楼主,也不过是个调香的,却整日装高人,连我们康王府的面子都敢驳,母妃却还敬着他不发作,只是偷偷派人监视,太便宜他们了!”
秦瑟心里一动,又问,“那日琉璃郡主和你一起去了明月楼后,她买回了一款明月楼私藏的香,你可知那究竟是什么香?”
她原本以为,琉璃郡主那日买下的香,就是对方日后要进宫献给林皇后的香,但后来在临华殿上琉璃郡主一拿出熏肌香,不用蛊王出手,她自己就闻出味道不对了。
所以,琉璃郡主当日买的究竟是什么香,又要用在何处,还是个谜。
但秦瑟有一种直觉,这里面不会简单。
“我,我当时一见了你就情绪激动,和你吵了起来,把琉璃郡主之前叮嘱的,要给你下套的话都忘了。她嫌我丢人又碍事,当场就让侍卫拖我出去,把我塞进了马车里先送回的康王府。等我再见到她,是一日之后了,根本就不知她买了什么香,她也不愿再和我说话,像对待女婢似的对我。”
李若浔说着还委屈了起来,觉得琉璃郡主实在是太可恶了,居然对她态度那么恶劣。
但除她之外,其他人都不关心这个。
秦瑟和殷殊对视一眼,霍诀问道,“明月楼有鬼?”
闻言,秦瑟朝他轻轻点头,又看向李若浔,“关于明月楼你还知道什么,如实招来。如果你给霍督主提供的证据足够有用,你在皇城司的日子还能好过一些。”
李若浔听后绞尽脑汁搜刮着记忆,却实在想不起什么,就在她心想要不就胡乱编造证据时,霍诀笑得冷厉,“李小姐,你要是敢放假消息浪费本督主的时间,那本督主就让人把皇城司所有的刑具都对你用一遍。反正皇上已经把你交给了本督主处置死活不论,本督主可不会对你怜香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