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殷殊还在接着道:
“你可知是什么让她生病?就是李家为了控制她,命李夫人在她体内放的蛊虫。是那蛊虫不断侵吞着她的生命,直到她油尽灯枯,而在这个过程中,她像活死人一样煎熬度日,害她至此的仇人还装出悉心照料她的模样,以此欺骗世人——”
“够了,你不要说了!”李若浔崩溃般大喊。
殷殊顿了顿道,“我跟你说这些不为别的,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你真的在乎怀胎十月生下你的母亲,怜悯她生前受过的痛楚,那这一次,你就该像个人一样,做你该做的事。”
李若浔簌簌地掉着眼泪,嘴角却冷冽地勾起,“殷殊,我为何要相信你的话?你只是为了从我嘴里得到证词给康王府定罪,就编出这些来欺骗我而已。你真以为我傻到什么都信吗?”
“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心里的直觉骗不了人。”殷殊盯着她的眼睛,沉下声音,“母女连心,你小时候即便什么都不懂,也一定能感受到你母亲遭受的痛,你当真把这一切都忘了吗?”
李若浔只感觉头疼得厉害,脑袋仿佛都要炸开一样,有什么东西在她记忆深处呼之欲出,可她却不敢面对,因为那是无比惨烈的真相。
“我,我不相信!”
最后,她喊出这句话,哪怕她明明如殷殊所说,已经回想起了小时感受过的,来自于她母亲内心的痛,可她还是不愿承认,那都是真的。因为在她看来,承认了这个,就等于承认她的诞生只是母亲遭受的磨难,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悲剧。
她已经失去了一切,现在殷殊连母亲对她的爱都要剥夺吗?
“我什么都不会说。”她恨声道。
闻言,殷殊眼里流露出浓浓的失望,那是他对她这个人的彻底否定。
“李小姐,你以为我们皇城司是玩过家家的地方?你不想说,我们就没办法撬开你的嘴了?”霍诀在这时再度开口,他笑容里的狠戾让李若浔打心眼里畏惧。
“既然殷小侯爷的话不能让你开口,那就只能让你尝尝我们皇城司的家伙事了。”霍诀扯出一个血腥的笑,示意身旁的手下直接拿刑具来。
李若浔一开始还站得住,可看到那些造型可怖的刑具被一样样端上时,她就吓得双腿发颤,这才意识到,这皇城司是真敢对她动刑!
她知道霍诀手上沾的人命不计其数,所以不敢求他,只扭过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殷殊,“求你救救我,我给你跪下了!”
说着,她双腿一弯就跪在地上,正对着殷殊。
殷殊却面无表情地侧过身去,不受她这一跪,神情淡漠,“李小姐,我们非亲非故的,你不必求我,我不想因此折寿。”
李若浔受不了地喊道,“你为何如此绝情?我知道你恨我,就是因为我之前想对秦瑟下手,可我终究没能伤得了她,而你对我的报复难道还不够吗?李家覆灭了,皇上和太后都不认我了,我不仅成了庶人,还成了罪人,就这样了你还不肯放过我?非要让皇城司的人把我折磨成废人,你才能消气?”
这要是不知内情的人听她这番言语,都会忍不住可怜她。
但不巧的是,在场的人都知道她的底细,因此不仅没人同情她,还觉得她这都是咎由自取,俗称活该。
李若浔喊了半晌,见殷殊当真不为所动,她恨得撕心裂肺却也毫无办法,不知想到什么,她又转而求起了秦瑟,“秦夫人,之前在坤宁宫的大殿上是你救了我,让我得以清醒,摆脱康王妃的控制。对此,我很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