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心里想归想,她母胎solo了这么多年,在这种事上毫无经验,真要行动,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行动。
所以她纠结了一会儿,就真的睡着了。
之后再醒来,天已经亮了。
就这么一夜拖过一夜,秦瑟在煎熬,而殷殊看她的目光也一天比一天炙热,她在等待,什么时候两人僵持的平衡被打破,此时她有预感,这一天就快到来了。
……
施了易容术的阿绿走进玉兰苑的上房时,秦瑟已经提前让人给她备好了茶。
“少夫人,别来无恙。”阿绿朝秦瑟优雅地欠身行礼。
房内只有秦瑟和阿曼,就连青棠都退到了外间去等候。
所以秦瑟和她说话时也不用顾及什么,她起身还了一礼,微笑着道,“夫君说你这次来,除了教我蛊术之外,还有别的任务。”
阿绿点头道:
“上次我来时,殷家两位小姐撞见了我和阿曼姑娘动手,她们回去之后又和殷家大夫人说了此事,大夫人虽告诫她们保守秘密,但大盛的皇帝厌恶巫蛊之术,多一个人知道少夫人您和蛊师私下有过往来,对少夫人而言就是多一分危险。所以我在征求了殷小侯爷的同意后,对她们用了一些无伤大雅的小手段,在她们关于我的那一段记忆上做了手脚。”
闻言,秦瑟很有些惊讶,“你们苗疆的蛊术,还能做到去除别人的记忆?这也太强了。”
说着她又奇怪起来,忍不住问道,“既然这样,那李夫人为何不用这种方式……而是直接杀人灭口?”
听她提起李夫人,阿绿的神情暗沉下来。
“模糊记忆的蛊术是受到各种因素限制的。对记忆的主人来说,这段记忆对她来说越是深刻,那蛊术的作用就越小。我对殷府两位小姐用蛊时,也只能起到模糊改变细节的效果,而不是让她们直接忘却这段记忆。”
阿绿在沉默片刻后,耐心解释道:
“现在她们的记忆中,那日她们仍是带着一个身份有问题的香师来找你,然后捅了篓子。只不过在她们的记忆中,我身上飞出虫子的画面变成了我亮出匕首要刺杀少夫人,然后和少夫人身边的武婢打了起来,最后被制住。”
秦瑟认真地听着。
“至于我二姐她为何不用这种蛊术,这是因为她用不了。记忆蛊的蛊虫最是纯净,它和阴邪之物相冲相克,我二姐她炼了那么多邪蛊,已经无法再炼成记忆蛊。”阿绿说到这里时神色有些伤感。
秦瑟知道她心底深处对李夫人还是有那么一点亲情的,毕竟二人是一母同胞血脉相连的姐妹。
但秦瑟对李夫人这个坏事做尽的恶魔真没半分好感,她沉声道:
“刚才是我问得冒昧了。就算退一万步来说,李夫人真能炼成记忆蛊,就凭李夫人的邪恶,比起费尽心思修改别人的记忆,她一定觉得杀人灭口来得更痛快。”
阿绿嘴唇微张,似是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因为她知道,秦瑟说的是很对。
她的二姐真就堕落成了这样以杀人为乐的恶魔。
也正因为如此,她的母亲才必须以生命为代价亲手将其诛灭,否则她二姐不知还要在世上夺走多少无辜之人的性命。
“阿绿姑娘,你说要教我如何驾驭蛊王,又说蛊王不是阴邪之物,这都是真的吧?”秦瑟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再确定一遍。
阿绿露出和善的笑意,坚定地点头道,“少夫人大可以放心,我们五圣教既然将蛊王封为圣物,它不仅不是邪祟,身上还有神性。少夫人只要学会了驾驭它,您就如同神明在人世间的使者。”
秦瑟听到什么神明的使者时,心里就有点发虚。
怎么听着怎么不靠谱呢?
就连阿曼都有些担忧,看着阿绿的眼里充满怀疑,觉得她很可能就是个骗子。
但阿曼又不想质疑殷小侯爷的判断。
她和那个比她还小两岁的少年只有过几面之缘,却对他心服口服,颇为敬重。
阿绿伸手解下她悬在腰边的香囊。
这只香囊和殷大夫人曾见过的那只有些相像,囊袋上都绘着苗疆的图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