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瑟在一旁看着,心里想到的却是昨天晚上殷殊关起门来,冷着脸掐着她下巴,神情凶狠对她说的那番话,“你拿手打梅一愿做什么?也不嫌脏了手!以后你若是再敢碰他一下,我就……”
她等着他说把她的手给撅了,结果却听他说,“我就拿刀把他被你碰过的那块皮割下来,当着你的面烧了,让你满鼻子里都是人皮被烧焦后的臭味,恶心得你之后好几天都吃不下饭。”
秦瑟生平还是头一次听到如此别出心裁的威胁,她强忍着才没笑出来,一本正经地问她的病娇小侯爷,“那我好几天没吃饭,一定会饿瘦了的,你就不心疼吗?”
殷殊想了想,目光有些不自然,“那是你活该,我才不心疼。”
秦瑟和他处久了,就觉得他这人真的很有意思,她越看越喜欢。
她的小侯爷,真是世间罕见的宝贝。
眼下,殷殊把他那醋罐子的本性藏得严严实实,还在岳母面前装大尾巴狼,“母亲,我知道瑟儿当时是被他骗了,才会一时糊涂做出蠢事。只要她现在悔悟了就好。”
戚婉凝顿了顿道,“殊儿,我家瑟儿当时确实做了蠢事,可她却没低贱到把身子送出去,这个你应该是知道的……”
“我知道。”殷殊耳根微红,脸上也浮现出淡淡红晕。
秦瑟这回再也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笑不因为别的,就因为殷殊装得太好笑了。
她们两人还没圆房呢,殷殊那羞涩的劲儿却拿捏得恰到好处,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他原来这么有演戏天赋。
戚婉凝见秦瑟笑,恨不得伸手打她脑壳一下,帮她醒醒脑。
“你笑什么?”
被凶了一句,秦瑟赶紧把还没出口的笑声都憋回了嗓子眼,乖巧地低下头。
戚婉凝又瞪了她一眼,这才重新看向殷殊,苦口婆心道:
“殊儿,你愿意往前看就好。以前是她糊涂,但这孩子对你的喜欢我都是看在眼里的,她现在是真的一心一意心悦于你,绝不会再念着那些乱七八糟的。”
“母亲,我明白。”殷殊浅浅一笑,眼眸明亮,“早在我们订婚之前,瑟儿就和我说过她的过去。我若是嫌弃她,那时就会改变主意,不会再进宫说我此生非她不娶。在我眼里,瑟儿是难得的宝贝,既然有幸让我得之,我定然一辈子待她好。”
戚婉凝听着这话,从心头溢出感动。
她早就知道殷殊这孩子不同凡响,但她也知道,聪明人往往都薄情。却没想到他对自己女儿如此情深,她女儿能嫁给这样的真心人,也当真是三生有幸。
走出定波侯府时,戚婉凝握着秦瑟的手再三叮嘱,耳提面命道,“以后你给我安安生生的和殊儿过日子,不许欺负他,明白吗?”
秦瑟真想把问号打在脸上。
“娘,您觉得我和殷殊两个人,他才是那个更好被欺负的?”她苦笑道,“您怎么不担心我会被他欺负?”
戚婉凝瞥她一眼,“凭他的头脑和手段,他要是想欺负你,你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我叮嘱你也没用。倒是你,别仗着他宠着你让着你,就跟他乱来,真把人惹火了,你要是治不住他,那可就热闹了,到时候怕是我们一家人加起来都斗不过他一个。”
秦瑟无力反驳。
因为戚婉凝说得非常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