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绿定定地看着她,口吻无比坚定,“我来见你,是因为你就是蛊后为蛊王找到的有缘人。”
秦瑟一脸错愕。
“你诓我的吧?”这是她的第一反应,相当真实。
阿绿道,“这绝不是谎话,你就是蛊王的有缘人!”
秦瑟皱着眉思索了片刻,然后冷笑道,“阿绿夫人,你接下来不会是想说,因为我是蛊王的有缘人,所以要用我的血肉来喂养蛊王吧?如果是这样,那恕我不能从命。”
她就算被阿绿毒死,她都不会去喂虫子。
因为她这个人最讨厌坏虫子,一看到就膈应。
“不是!”阿绿颇为着急地解释,“蛊王是圣物不是邪物,只有圣女一脉的人才能用精血喂养它,但光靠我们的精血,它是活不长的,也不会生长完整,必须要用别的东西给它。就像你们汉人说的,妖怪想要修成人形,需要人来封正——蛊王虽然不能变成人,但在原理上差不多。”
“那你们还打算给它吃什么?”秦瑟越听越惊悚,这到底是看中她身上哪个部位了?
阿绿道,“不用吃什么,只需要让它认你为主,在你的灵力带领下它便会自行修炼。作为回报,在它修炼的过程中,你可以借用它的力量,只要不是作恶,你想用它做什么都行。”
秦瑟这回直接把问号打在了脸上。
“你一定是找错人了,我身上可没什么灵力。”她诚恳道,“真的,我就是普普通通一个女子,从小到大没有一次显灵,真的不会法术。你要找会法术的高人,那得去寺庙和道观。”
阿绿却仍旧坚定地看着她,温柔却固执地笑着,“不,我绝不会弄错,是蛊后带我找到你,这是神明的指引。”
秦瑟发觉,她和阿绿根本无法沟通。
苗疆的蛊师不论好坏,骨子里都有几分常人理解不了的偏执,她也不想惹火了阿绿,只是道,“阿绿夫人,这其中一定有误会。蛊王是你们五圣教的圣物,你们要找什么有缘人,那也得去苗人中找,是不是?”
阿绿却道,“不是的。神明保佑世人,而世人不分血统。只是所有苗人一生下来,就注定是神明最虔诚的信徒,我们五圣教便是为神明行司祭之事,维持圣规保护信徒。历代蛊王的有缘人,并不一定都是信徒,先祖曾说,有时候异族之人的灵力,会让蛊王获得更强大的力量……”
阿绿说的每一个字秦瑟都能听懂,但合在一起秦瑟就听不懂了。
就像是天方夜谭,秦瑟感觉自己在听天书。
“而且我还没嫁人,少夫人叫我姑娘就是。”阿绿朝秦瑟笑得更加温柔,给秦瑟一种赖定她的感觉。
“阿绿姑娘,你刚才指我那一下到底是做了什么?”秦瑟问,她就怕阿绿是直接把蛊王放到她身上了。
阿绿道,“少夫人放心,我并未对你下蛊,蛊王也还在我这里。”
秦瑟暗道,这就好。
那之后她要做的,就是再寒暄几句后,把阿绿打发出去,待殷殊回来后再商量出对策。
最好是能想出个法子让阿绿打道回府,直接回苗疆去。
“阿绿姑娘,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但我得考虑考虑。”她违心道。
阿绿那双柔情似水的眼睛盯着她,仿佛能看透她的心思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