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李守也就是仗着男人不怕婚前失身,就算是个破烂也能靠家世娶得到老婆,所以连块遮羞布都不给他侄子裹了。
“如果只是这样,确实不是什么难事。但侯爷怕是还不知道,你家李大公子曾在和云安堂妹还有婚约时,趁着她醉酒做了不该做的事。”
秦瑟骤然冷下声音,“我原以为,李大公子只是酒后失态才非礼了云安堂妹,却没想到他对他那远房堂妹也用了如此手段。这样看来,他就是个惯犯。”
李守面露愕然,脑子里嗡嗡的,脑筋一时间转不过弯来。
这女人在说什么,他大侄子居然把殷家的小姐给——
他可以不在乎李松言睡过多少女人,那些姑娘是否都为自愿,但殷云安和李松言碰过的其他女人绝不一样,她是名正言顺的殷家小姐,正正经经的世家贵女。
李松言碰过她,却说不要就不要了,那殷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最关键的还在于殷殊。
那小子做事狠辣为人阴险,而且就是个疯起来不要命的主,他要是真因为这个记恨上李家然后借着梅楚夜的事加以报复,那就全完了。
他的哥哥嫂子不知殷殊的厉害,他可知道。
眼见豆大的汗珠顺着李守的脸颊往下流,秦瑟仍旧在笑,平静口吻中带着不容抗拒的强硬:
“侯爷,云安堂妹她是酒后被李松言夺去了清白,这要真论起来,李松言他是犯了大盛律法。若李家不肯给云安堂妹一个交代,执意要毁了她这一生,那殷家也不会再在乎什么脸面,这一口气绝不轻易咽下!无论是告到官府,还是闹到御前,殷家都会奉陪到底。”
她知道要说服李守,必须得下一剂猛药。
若要让他觉得殷家还有所顾忌,他就会认为自己死死拿捏住了殷家的七寸,根本不会把她的诉求当一回事。
这就是不破不立。
“这,这可当真?”李守焦头烂额,却还有几分不信。
秦瑟冷声道,“名声对女子有多重要,侯爷也该明白。难道我会拿这种事说谎?”
李守瘫在椅背上,明白此事作不得假了。
秦瑟细致地观察着他此刻的神情。
他眉宇间蒙着一层阴翳,眼神闪烁不定,很明显是难以抉择。
这就让秦瑟确定,她来之前的猜想都是对的。
李松言那个远房表妹不是大有来头,就是藏着秘密,以至于让李家不敢得罪,必须给对方一个名分。
这个表妹对李家一定相当重要,才让她把话说到这份上,李守都没有当场给她会让李松言迎娶殷云安的承诺。
她进一步怀疑,殷大夫人在马车上看到的那个被李松言藏进袖子里的香囊,弄不好就是那位表妹给他的东西。
表妹做的香囊上绣有冥火蛊虫,这说明对方即便不是从苗疆来的蛊师,也一定和巫蛊之术脱不了干系。
但如果她的分析是对的,那李若浔送给殷大夫人的信,就太耐人寻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