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子面色白了白,好像没想到云一念会猜到,而且会这么大方地说出来,她忙摆手:
“我,我不是故意要偷听的。”
“嗯,我知道。”云一念声音温和,很有安抚人心的效果。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醒了。”
“我知道。”
“他说的那些事情,我一件也不知道……”
“我知道。”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秦桑子抬起眼看着云一念,目光中满是委屈。
云一念有些无奈地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轻声笑道:“因为你笨,我当然要聪明一点啊。”
“我哪里笨了?”秦桑子撇嘴。
云一念轻笑着将自己手中的酒水一饮而尽,幽幽道:“若我今日不来找你,或者找不到你,等明日你是打算直接走还是打算给我留一封书信再走。”
“那我当然……”秦桑子话还没说完,眉头一皱,顿时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你,你怎么知道啊。”
“对于解决不了的事,下意识逃避是所有人的天性。”云一念看着她,轻声道,“但绝不是解决事情最好的办法,因为逃避和拖延永远不可能解决好一件事。”
“那我能怎么办呢?”秦桑子终于将手中的的酒一饮而尽,面上带着愁绪,“我姓叶,身上流着的有一半都是叶家的血,这是永远改变不了的事实。”
说完她又给自己倒了一盏,闷声道:“你们若是想要起兵,于情我无话可说,毕竟若顾家的惨案真的源于我父皇和兄长……父母之仇,纵使粉身碎骨也是要报的;但于理……”
秦桑子饮下酒,看着云一念,眼角通红,轻声说道:“于理,我毕竟是月岭的长公主,,可,可你们,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声音中带着哭腔,云一念伸手将她拥进自己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她的后背,声音温软:
“他说什么你信什么,你何时这么容易相信人了?”
“什,什么意思?”
云一念叹了口气:“如今经历过当年的人就他一个还活着了,他自然想怎么说怎么说,我们也无从考证啊。”
“那,那你的意思是,他说的可能在骗我们?”秦桑子眼里忽地冒出了星光,她小心翼翼却又带着希翼地看着云一念。
后者揉了揉眉心,有些为难道:“半真半假吧,反正他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一定有问题。”
秦桑子吸了吸鼻子:“那,那我们怎么去证明他说的是假的啊……”
云一念刚准备开口,就听秦桑子忙不迭地否定道:“不对不对,万一,万一他说的是真的怎么办?”
“如果,如果顾宴的爹爹娘亲,真的,真的死于……”
秦桑子抓住云一念的手:“念念,如果是真的,你们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