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她日日两点一线,看病煎药——回房睡觉。
其实叶子渊这个病倒也不难治,他的腿是被毒瘫的,虽然毒素确实强劲,盘桓在他身上许久,但是与她而言也是能治的,就是痛苦些。
这里没有她那里精密的仪器,所以她这几日翻阅古籍,喝药扎针都只是将他身体里虚浮的毒素排出,而真正要治到根本,怕是要效仿华佗先生的刮骨疗毒。
这打开她会,刮骨……
还得再看些古籍才能最终定下……
“念念!”
云一念闻声将她的思绪收回抬头,便在一片药雾弥漫中隐约看到了秦桑子的轮廓。
“念念,云伯父给你回信了。”秦桑子兴高采烈地跑到她面前,将手里的信递给她。
云一念赶忙将扇子放在地上,在衣摆上擦了又擦才展开手中的信。
信中大致的内容是在询问她的近况,并且要她一定要养好身子,至于其他的不用操心,还有街口周大娘的事他们已经有所耳闻,现在是她的哥哥在调查,相信不久就能水落石出云云……
她读了一遍又一遍,确定每一个字都看清了才将信件贴近自己心口,笑容中满是幸福:“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谢谢你,桑子。”
秦桑子此刻正拿起她的扇子把控着火候,看到云一念笑得这么开心自己也不自觉地跟着笑了起来,催促她:“快去给云伯父回信吧,这里有我呢。”
云一念点点头,起身正欲走,又被秦桑子叫住。
她站起身,伸手摸上她耳后,白嫩的肌肤上一抹嫣色的鸢尾花十分引人注目。
“念念,这是你的胎记吗?真好看。”
胎记?
云一念伸手摸向耳后,一手汗水,什么也没有。
自从那次谣言之后,她就把正主的身体翻来覆去检查了很多遍,很确定只有肩上的那一个胎记。
“是什么样的?”云一念疑惑地问她。
“是一个,嗯……一个很好看的鸢尾花,不是你的胎记吗?”秦桑子用手指抠了抠,“可是就像长在你的皮肤上一样。”
“你的小铜镜给我。”
“哦哦。”秦桑子从自己的袖子里拿出一个小巧精致的铜镜,背后雕花虽然有点粗糙,但是镜子却比一般的要亮上许多,即使用了这么久,在看到这个小铜镜的一瞬间秦桑子还是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念念,你的手是真的灵巧,这铜镜比我用过的所有铜镜都清楚多了。”
“那是自然。”云一念脸上略显骄傲,手上仍旧举着铜镜扒拉着自己的耳朵,想看清耳后的痕迹。
那是一株浅粉色的鸢尾花,在她耳后的肌肤上肆意地绽放,不大,却十分摇曳生姿。
云一念紧抿着唇,这个东西,她好像在小说中见过,在哪来着,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念念,念念。”秦桑子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没事吧?”
她将镜子交还给她,摇了摇头:“没事,我先进去回信,这药再滚三开,之后就可以交给顺儿了。”
“好,你去吧,我知道了。”秦桑子见云一念面色不好,也没有多问,只接替了云一念的位置认真煎药。
鸢尾花,鸢尾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