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问情况的鬼差很快回来,说是那鬼差在来的路上了,不多时便到。
谢昭问他,“不多时是多久?”
那鬼差冷汗连连,“他今日去丹城回来后,下午又被派到稗芈城去,已经尽快叫他赶回来了,但这会儿路上有些堵。”
“堵?”谢昭蹙眉。
鬼差赶忙解释,“稗芈城到这儿没有水路,走的是黄泉道,不是忘川河,要花的时间是要多一些。”
谢昭又皱眉,“怎的只能等他回来么?今海儿今日就在丹城里头死的,魂魄不下黄泉,还能到哪儿去?你们就非得找今日在丹城当场的鬼差问么?退一步讲,魂魄若是被鬼差拘下来了,今海儿也在其中的话,他拘到了哪儿去,你们竟然没人知道?”
谢昭等得不耐烦,又觉得有些饿,她今日吃的明明不少,却还是饿了,语气里头便满是急躁,吓得那鬼差一再抹着额上的汗水。
“今日……今日带来的魂魄,按理带下来了,就在黄泉等着的……小的……小的也不知道他们游荡到了哪里去……黄泉这一层比人间大,找起来不容易……”
边说边觑谢昭的脸色。
谢昭的脸色确实不太好,白白等着,一点事情都坐不了,确实叫人有挫败感。
但除了等好像也没别的法子了。
谢昭坐下来,偏头看到柳泽语,问柳泽语知不知道榕树伯是个女的,是不是给榕树伯起了名字。
柳泽语闪烁其词,好像不太愿意说。
榕树伯在情绪最高的时候,这会儿去除了叫这只小妖怪更窘更气,也讨不到什么好。谢昭便想将这桩事情放下,等回到人间再说。
别看榕树伯是树,皮糙肉厚的样子,实则他面皮薄得很,今日不就因为有谢家军表现出了对妖怪的忌惮和嫌弃,叫她心情不好了一阵么?这会儿又积攒了这一堆糟心事情,若是换成谢昭,早就暴发了,也就是榕树伯性子软,做不来伤害别人的事情。
“你真不知道她是个女妖精?”无名定定看着谢昭。
他这直接的目光叫谢昭不知怎的,有些心烦,摆一摆手打断这直视,“我怎的知道她是个女的?毕竟她长那样,她也没跟我说过她是女的啊。”
无名的眼光意味深长,“你们总说男女授受不亲。”
谢昭无言,“榕树伯心思单纯,我一直当他是个孩子。”
“她长成那样,你还能当她是个孩子?”
“她待我肩膀上,我又看不着,她的声音又像个小孩儿似的,她又规规矩矩的,我哪儿能想太多?我在军中见过的男人多了去了,也没个别的想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