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来尝尝,你别看这个毛蛋脏兮兮的,那味道可是一绝了。”
吕场长拿起一个毛蛋,递给我说:“这跟烧烤摊上吃得不一样,这个毛蛋没放作料,味道也是纯天然的,用这个当下酒菜可以多喝两杯酒呢。”
孙凯把黑炭磕下去后,咬了一大口,吧唧吧唧地嚼着,他竖起大拇指说:“味道的确不错,要是放点盐就更好了。”
吕场长听后,急忙站起身,推开门朝厨房方向喊道:“吴妈,拿点盐过来。”
“就你事多,不是开水就是盐的,知道了知道了,别喊了…”
吴妈又开始抱怨上了,吕场长倒是无所谓,他坐到椅子上说:“孙老板,等开春暖和了,咱们可以从养殖场在圈出一块地出来。”
“做什么?”
孙凯瞥了他一眼,低声问道。
吕场长抿了口酒说:“我们不光养野猪,也可以考虑养一养别的东西,比如野鸡或者家兔什么的。”
孙凯听后,苦笑着说:“野猪都养不明白呢,哪有精力搞别的副业?眼下先把野猪的成活率提上来吧,这段时间死了好几十头幼猪,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你要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知道吗?”
吕场长悻悻地点了点头,老板说的话他不能不听,这是他的工作,如果做不好,那孙凯只能让他提前退休了。
屋内的气氛一度沉闷下来,窗外寒风呼啸,屋顶上的彩旗,也被风吹得呼喇喇作响,天空也被黑灰色的云层所笼罩,漫漫原野一片苍茫,北国的冬季,就是这般景象,大雪封山,万里雪飘,感受不到一丝活物的气息。
养殖场的院内,摆放着几台设备,饲料破碎机,颗粒机,混合机等等,还有一辆汽油三轮车,一辆农柴货车,这是为运输野猪粪便所准备的,在冬季也可以把锅炉房的煤灰运到附近的水泥厂。
这个地方远离市区,建在一片高丨岗上,与其他的养殖户分割开来,很像世界末日之后,幸存下来的避难所,也像一座固守边疆的军营,远离了都市的嘈杂,生活节奏也变得很慢,很少有人能适应这里的氛围,那几名饲养员都是年纪不大的毕业生,家是本地的,下班后便开车回家睡觉,第二天在赶来上班。
他们的分工很明确,平时工作也是倒班制的,孙凯很喜欢这群有活力的年轻人,上了岁数的他不愿用,有养殖经验的除外。
“小凯,你知道我那个前妻王苓吧。”
我喝得满脸通红,舌头也变得麻木了,我们三人把那瓶白酒已经喝光了,吕场长从床底下又摸出来两瓶。
孙凯叼着一支烟,淡淡地说:“当然知道了,怎么了?想她了?”
我笑了笑说:“想倒是没想,她那个初恋叫李浩,正是因为他,我才跟王苓离婚的,他妈的,孩子也不是我的,你评评理,那个娘们是不是很可恶?”
“谁让你当初鬼迷心窍了,那娘们给我的第一印象就不太好,花枝招展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孙凯悻悻地说着,他也喝了不少,两只发光的眼眸,也暗淡了许多。
我捏着两粒花生米,扔到嘴里边嚼边说:“几个月前,那个李浩出车祸死了,车里还有一个女孩,估计这两人的关系很不正常。”
孙凯冷笑一声说:“这就是报应,知道不,他和王苓坏事做多了,老天爷都不放过他,俗话说,人在做,天在看,因果善恶,都是有轮回的。”
“我老爸也这么说,去年春节期间,王苓特地开车跑到这里,那时候我还挺感动的,也让你破费了不少,但日久见人心,谁知她竟然心怀鬼胎,一直给我戴绿帽子,即使没有李浩,我俩的性格也走不到一起。”
我喃喃地说着,一想到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我就有些恼火。
孙凯喝了口酒,长吁一口气说:“所以,找对象这个东西,可千万不能凑合,宁缺毋滥,即使打光棍,也不能找一个烂货。”
吕场长一听我是离婚的,便大着舌头说:“王老板现在是单身状态吗?”
我点了点头,他转了转眼珠说:“哎哟,那太好了。”
这句话说得有些莫名其妙,我问他说:“怎么好了?”
“我有个远房亲戚,老两口岁数大了,养了三个孩子,其中有一个女儿长得特别好看,现在也是单身状态,我可以帮你俩撮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