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听晚想说不用,她最近已经没什么事了,从回到皇城后基本就没有再有过那个邪门的梦。
但话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兴致勃勃的楚时鸢就已经让身边的婢女去了青玉阁请她口中那位容穗姑娘。
而另一边。
楚府外。
谢临珩周身气息冰冷,听完墨九的汇报,翻身上马,直奔大理寺而去。
因宋今砚被捉拿、牵连出叛臣勾结敌国的缘故,大理寺外的守卫森严了数倍。
谢临珩刚来到大理寺,等候多时的大理寺卿邬昌就亲自迎了出来。
他躬身行礼,不等谢临珩发问,就自觉道:
“大人,按您吩咐,人已押入囚牢,下官带您过去。”
囚牢中,宋今砚左肩中箭,箭身折断,箭头断在血肉中,月白锦袍上血迹几近干涸。
他身形和从前在皇城时并无两样。
若非说有什么不同,从前的宋今砚眉眼温润清雅,面上一派君子之风。
而如今的他,阴冷郁沉,听到动静,抬头朝着谢临珩看过来时,阴沉的眼底满是妒恨。
他踉跄起身,视线落在谢临珩身上时,脸上再也不复从前的谦逊,反而满目皆是仇恨和挑衅。
“踩着我宋家满门登上驸马之位,谢临珩,你很得意吧?”
谢临珩冷嗤,“踩着你宋家满门?宋家欺君罔上、勾结他国、意图谋反,如今,你宋今砚又诈死投诚北境,蓄意谋杀皇家血脉,宋家之罪,被处凌迟、株连九族都不为过,我谢家需要踩着你谋划驸马的位置?”
“倒是宋公子你,陛下当初感念宋顼在宫变时舍身挡了一箭,才法外开恩饶宋家死罪、只流放兖州。”
“可你刚到兖州就计划着诈死脱身,与北境勾结,怎么,北境许你的条件比曾经的月冥国诱人?是许你东陵九五之尊之位?还是吾妻?”
不知哪个字触了宋今砚的逆鳞,他情绪突然激动起来,眼底的恨意几乎要凝为实质溢出,袖口一甩,一直藏在袖中还未来得及被搜出的锋利袖箭穿过牢门铁栏,直直朝着外面的谢临珩迎面而去。
“谢临珩,该死的是你!”
“她是我的妻子!是我定亲多年、行过大礼的发妻!如果不是你,我们不会分开,皇室与宋家的婚约不会作废!”
“你强夺了我的妻子,该死的是你!”
谢临珩全程身形未动。
面对宋今砚这个准备多时、训练过不知多少次的剧毒袖箭,他只不动声色地侧了侧身,便轻松避开。
箭头“叮”的一声,歪歪斜斜钉在后面的墙上。
墨九等人冲进囚牢,强压着宋今砚跪倒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锋利的长剑架在他脖子上,只要剑身一偏,削铁如泥的利剑便能立刻让他身首异处。
看着这柄泛着寒光的冷剑,宋今砚脸上没有丝毫惧意慌乱,反而笃定狂佞的出言挑衅。
“谢临珩,你可以杀我。”
“但只要我一死,宁舒公主也会立刻死。”
“饶是你本事通天,你也别想救她。”
墨九最看不起这种窝囊无能还只会放狠话的人。
他手中握着的剑身往前一抵,剑刃直接抵住了宋今砚脖子,长长一道血痕立刻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