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今砚冷笑出声。
他不躲也不闪,脸上依旧是万分笃定的姿态,自以为狠狠捏住了谢临珩的软肋,姿态嚣张狂妄,甚至哪怕被人钳制着跪倒在地上,看向谢临珩时,也一副居高临下的神态。
“谢临珩,你只让人抓我,却下令不准让他们杀我,不就是早就有所怀疑了吗?”
“今天我就明确告诉你,你杀了我,宁舒公主会立刻死,太医院中那一群废物,根本无能无力。”
他长笑出声,言里言外皆是挑衅:
“谢临珩,我告诉过你,她是我的,就算活着得不到她,死了,她也只能是我的。”
—
楚府。
秋觅过来传话时,容穗正在看楚淮叙上次给她带来的那本制香古籍。
听到秋觅的话,她合上书,换了件合适的衣裙,跟着她去了楚时鸢的院子。
楚时鸢许久没见虞听晚,说完今天主场的亲事,便开始拉着虞听晚问她和谢临珩前段时间出去游山玩水的事。
虞听晚直到现在自己也还没弄清楚行宫时总是梦见的那个莫名其妙的梦和接二连三出现的心悸心慌,在与楚时鸢说时,她索性直接跳过了这个梦的事,只说了些别的,免得她跟着担心。
容穗过来时,楚时鸢正玩笑地拉着虞听晚的手说起子嗣的事。
直到身旁的婢女出声:“小姐,容姑娘来了。”
楚时鸢话音一停。
转头朝着身后看去。
容穗正从庭院外进来。
楚时鸢朝着她挥了挥手,兴冲冲地道:
“容姐姐,年底那次,你给兄长的那个香很有效果,晚晚近日身子不太好,太医也说不出来什么,我想请容姐姐给晚晚调一种适合的香。”
容穗闻言朝着楚时鸢身边一身轻烟罗长裙、仙姿佚貌的女子看去。
对方也正抬睫看过来,眉目温柔清凌,对上她的视线,主动对她点了点头,语调温和舒软,没有月冥国皇室那种高高在上的倨傲之感,相反很平和,很让人舒适。
“有劳姑娘还特意跑一趟,我身子没什么大碍,只是时鸢关心则乱。”
容穗先对虞听晚行了个礼,才挽唇说:
“香气除了有清心凝神之效,也确实能助人调理身体,如果公主不嫌弃,民女为公主调一味适合的香药。”
虞听晚颔首,让她坐下,先行道谢,“多谢姑娘。”
容穗先前并未见过虞听晚,如今见了这位久闻其名的东陵嫡公主,不自觉地便想到了曾经月冥国那些不把普通人的命当命的荒淫无度皇室之人。
人与人的差别有时候会大到天翻地覆。
就像她一辈子也求不来那种兄长对妹妹的庇护与偏袒的情谊,而世上有的人,生下来就拥有这看似寻常的一切。
容穗入座,敛去思绪,对虞听晚说:
“民女斗胆为公主把把脉,还请公主伸出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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