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冷峻没有表情的脸上有一些松动,似是不忍,却还是走到时惜雨的身后,“主上吩咐,三小姐婚期将至,所以酌情减少至二十。”
“父亲当真心疼我。”
江黎没有再说话,默默的从腰间掏出一条长鞭,上面布满细小的倒刺,仔细看去长鞭泛着光泽,挥动之间带着一股酸涩的味道。
“一!”
“二!”
“三!”
江黎边打边数,浸过盐水的长鞭带着倒刺一下一下抽打着时惜雨的后背,倒刺勾开洁白的衣衫,每一下都深深的扎到肉里,细小的碎肉随着鞭子的起伏飞落到房间各处,时惜雨紧咬着牙没有叫喊出声。
藏香,闻之可减少疼痛,她的父亲当真是会为她着想。然而她之所以会受鞭刑也仅仅是因为容止桁让手下打晕了时惜棠,容止桁是王爷,是皇亲国戚,而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庶女,因为她的事情伤害到了时肃最心爱的嫡女,这便该是她的下场。
同是时肃的亲生女儿,时惜棠从出生就备受宠爱,就因她的生母林氏是时肃的青梅竹马,是放在心尖上疼爱的女人。而她,因为生母的地位卑下便可以被人肆意凌辱。
真是可笑,时肃那样冷血的人居然也会有情?
时惜雨有些绝望的闭上眼,心底早早埋下的恨意的种子,此刻正在疯狂的生根发芽,将她一点点的吞噬……
“十一!”
“十二!”
“十三!”
藏香的效果确实不错,后背火辣辣的,虽然疼,但是却可以忍耐。
江黎看着眼前破碎的衣衫,血肉模糊的脊背,拿着鞭子的手微微颤抖。他作为暗卫本不该有任何七情六欲,可是亲眼看着这样一个妙龄少女在他手下逐渐凋落,难免也会生出一些恻隐之心。
感受着背后的力道逐渐减小,时惜雨扯了扯裂开的嘴角,“江黎大人的力道不如从前啊。”
江黎没有说话,他常年呆在这暗无天日的密室里,没有朋友也从不说话,已经有些记不清时间了。大约是在五年前吧,那是时惜雨第一次来到这间密室,脸上满是惶恐和不安,听着周围传来断断续续的喊叫声,他看见她抱着身子缩在角落里,脸色苍白嘴唇颤抖,却硬是强忍着没有流一滴泪,正如现在这般,她紧紧咬着嘴唇却没有一滴眼泪。
他并不知道时惜雨每次来这里的原因,每次行刑前会有时肃身边的人提前告知他,他需要做的就是准备好刑具然后静静等待。时肃折磨人的手段很多,鞭刑只是其中一种,平日里的水牢,板著,时惜雨早已是这里的常客,他也很奇怪,堂堂定北侯府的小姐,虽是庶出,可是这生活未免太凄惨了一些。
“三小姐,二十鞭已完。”
江黎手中的长鞭上沾满了时惜雨的血,他拿着也不是放下也不是,于是便只静静的站着。
时惜雨感觉后背已经麻木没有知觉了,她抬手扶着面前的案几想借力站起来,只是本就因发烧而虚弱的身子又刚受了刑,力不从心,重重的跌落在地,洁白的衣裙沾满了血迹,背部的衣料早已不见,周围雪白的肌肤隐约可见。
时惜雨终于是支撑不住晕了过去,江黎抿了抿唇,看着她裸露在外的肌肤,漆黑的眸子闪了闪,随即脱下外衫罩在了时惜雨的身上便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