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墙这会儿还有功夫笑起来,“那哪儿冷?从前我在寨子里不听话,寒冬腊月被我爹扒光了扔雪地里都没事儿,不过是呛了几口水罢了。”
听闻此话,钟情这才松开抱着他的手,收了收脾气,“我就说嘛,你一个猎人出身的娃娃,怎么可能不识水性。”
此言一出,萧墙收住了笑,淡淡说了句:“不是不识水,只是……不识人罢了。”
钟情见他便无大碍,这才想起来就他性命的恩公。她便站起身来掀开后厨的帘子,却发现那躺在大堂上的人早已不见了踪影,只在地上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朝店外去。
离那茶馆不远处的城门口,烫烫将自己的大氅也披在了直哆嗦的花满溢身上。
“少爷,你就这么走啦?”烫烫问到。
花满溢白了他一眼,道:“不然我还得杵在那儿领赏银?寒冬腊月里从河里捞了个死人?多大的功劳?你也不嫌晦气。”
说到这儿,他又盯住了身边这小厮一句,“这事儿回去,姐姐妹妹一并不许提起,听见没?!”
“那妇人那……”
“你就说我出城钓鱼,一脚踩到冰窟窿里去了。”
听到这蹩脚的假话,烫烫还不忘提了一句:“这几天河面都不曾结冰——”
“哎呀你怎么这么笨呐?!这种理由不是一抓一大把吗?你撒谎是个好手,又不是第一次了,还用我教你?笨得很。”说完,花满溢便骑上了自己拴在城门口的马匹,朝着花鼓街策马行去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花满溢跟着烫烫回到了百花府,还没来得及溜进屋子屋子便在院里被人瞧见。
院里站着个恬静娴雅的姑娘,长得清秀俊俏,脸上还伴着两个若隐若现的酒窝。她见花满溢浑身湿透了从外面轻手轻脚的溜了进来,便关切的问了句:“回来了?”
听见这话吓得花满溢一个激灵,随即给烫烫使眼色,让他先回屋去,自己来对付她。
花满溢笑得有些尴尬,估摸着也是算到了她要盘问些什么:“啊……回来了。”
“去哪了,怎么全身都湿透了?”那姑娘又问道。
“姐姐你前些日子不是在愁父亲忌日采办的事儿吗?我便想出城去瞧瞧有没有苏绣进来。”
听闻此话,那姑娘欣慰的轻笑了下,随即又指了指他那湿透了贴在身上的衣服,“那你这——”
“嗨呀!我只瞥见那护城河里的鱼不错,兴致来了就耍了会儿,哪晓得一个不察就踩到冰窟窿里去了。”说到这儿的时候,花满溢还
下意识捞了捞头。
哪晓得这姑娘立马就反驳道:“这个时节河面还不会结冰,你可别蒙我。”
见他一脸尴尬,这姑娘又“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罢了罢了,我也不难为你了,回屋换身衣服吧,免得再染上风寒了。”
见状,花满溢感激的朝她行了一礼,随即准备离去。
“哎!记得别让母亲看见。”
“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