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来了啊,本掌印还以为这次莫国舅能支撑多久呢,想不到才两日便来了。”
许疏印含笑扫过众人,目光一点点游移,似是看到了什么新鲜东西,“哟,今日来的人里六部都有,比上次多了不少啊。”
他点了点案几,“小桂子,将今日所来之人都记下,待过两日陛下好转后将名单呈上去,好告诉告诉陛下国舅爷有多担心他。”
闻言,国舅身后的不少人脸色都是一变。
他们也是这几日才刚刚倒戈到了国舅这里,本是插着的暗棋,可今日一来却是全都暴露了。
一时间,几人都莫名心虚下来。
若昌帝当真醒了,那……
国舅感受到了身后几人的犹豫,带着怒意道,“你们几个怕什么!今日前来我们完全是为了陛下的安危,就算日后陛下知道了也绝不会说什么,反倒是你,许疏印!”
他抬手指向许疏印,“你一直不让我们见陛下就算了,现在竟还请了个江湖骗子回来给陛下医治,你是何居心!”
“是啊,连太医院的太医们都对陛下的头疾束手无策,一个江湖骗子能有什么用,要是陛下出了什么差池谁来担这个责!”
许疏印抬眼对上国舅和一众朝臣,“我来。”
“七日之期,陛下若是不好,我许疏印任凭各位处置。”他环顾一圈,“不过在这之前,谁要敢打扰陛下治病,休怪弓箭无情!”
“你任凭我们处置有何用?”国舅冷笑,“陛下出了事,我大周子民又如何是好,岂是一句你能担责就能解决的?”
“不然呢?”
许疏印重重放下杯盏,“你们还有谁能治好陛下!”
他眉目冷冽,即使是对上这一众人也没有丝毫惧意,“陛下之头疾,若要追根溯源还要说到国舅给皇后娘娘举荐的大师身上,此事陛下还没来得及深查,国舅就迫不及待打扰大夫医治,国舅安的又是什么心?”
“你……”
国舅被拿住错处,脸色难看,兀自狡辩起来,“先前之事已经分明,皆是那书童作乱,如今书童已死,许掌印难不成想将罪责都推在老夫身上?”
许疏印轻嗤道,“究竟是书童作乱还是有人别有用心国舅爷自己心里清楚,这些自有陛下清醒后裁断,就不必再说了。”
“至于要面见陛下……”
许疏印缓缓挑起唇角,“诸位不怕死的,大可上前一试。”
他这一言,就像往在场人身上重重砸下一锤。
几人面面相觑,一时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们如今是支持国舅,可性命攸关,谁也不愿意上前去试锦衣卫的刀有多快。
国舅咬牙切齿,“许疏印!老夫便让你再风光这一时,待陛下头疾痊愈后,老夫定要好好同陛下说说你这些天的做法!”
许疏印面色不变,“随时恭候。”
于是乎,一众人气势汹汹而来,又灰溜溜离去。
许疏印将茶盏中已经微凉的水尽数泼在地上,起身朝养心殿而去。
无霜冲许疏印吹了个口哨,“厉害啊,全都挡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