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婆子李春花皆是一顿。
这描述的……
那妇人一见她们这神色,立即明白过来,一挥手,几个家丁如狼似虎的就窜进离卫婆子她们最近的一间屋子——好在当时卫婆子她们走了几步,离她们最近的那间屋子里并没有人。
但这会儿的功夫,也足够卫婆子她们反应过来——这满头珠翠的妇人,来者不善啊!
卫婆子皱眉道:“……这位夫人,你这是?”
那满头珠翠的妇人眼神落在卫婆子手腕上那仿佛沁着水的玉镯上,一看就知道绝非凡品。
满头珠翠的妇人心里衡量一二,挤出一分笑意来:“这位老夫人,我是秦安伯夫人。我眼下是在找一个勾引了我们伯爷的贱蹄子。她勾得我们伯爷在外头给她置办了院子,与她成双成对,我是受不得这个气!……今儿听说她受了伤,好似就是在这医馆里养伤。她身边还有个三岁模样的小男孩,不知道老夫人见过没?”
这受伤,加上三四岁小男孩的信息,倒是跟卫婆子她们救的那妇人信息对上了。
但……
卫婆子看着那杀气腾腾,手持棍棒站在妇人身后的家丁们,多少有些不忍:“……对方既然已经受了伤,你们这是?”
那满头珠翠的妇人也不是傻的,一听卫婆子这话音,就知道她果然是见过那女人的。
她咬牙强挤出笑来:“老夫人是不知那贱蹄子有多可恶。我当时刚有了身子,那贱蹄子便勾着我家伯爷天天往外跑,我儿前几日过周岁宴,我们伯爷都被她留在外头的那小院里,实在是嚣张的很!……退一万步讲,我是正妻,她是外室,我一个正妻,想要找外室讨个说法,也不过分吧?”
卫婆子听得一怔一怔的。
这京城大户人家们门道就是多,纳妾通房什么的不说,还置办什么外室。
这秦安伯夫人见卫婆子愣住,回头给家丁使了个眼色,那些家丁们便如狼似虎的冲去了另一间屋子。这显然是要挨个找了!
李春花反应过来,着急的叫了一声:“她受了伤,又刚小产,你们别——”
秦安伯夫人一听,脸上大喜过望:“什么?她小产了?!”
她脸上满是扭曲的快意:“好啊,妙啊!这可真是苍天有眼,让这个贱蹄子小产了!”
她又厉声嘱咐家丁们:“你们把那贱人给我拖出来!拖到街上去,我要当着街上人的面,扒了她的衣裳,让大家好好看看,一个下贱的外室是什么模样!”
李春花听不下去了,见那几个手持棍棒的家丁着立马要找到那小产妇人的房间了,她冲了过去,挡在某间门门口,硬着头皮建议道:“这位夫人,我们也不是想掺和你们家的家务事……只是,再怎么说,人刚小产,又从鬼门关走了一道,这扒了衣裳什么的,实在是有些……”
什么拖到街上,扒了衣裳,哪有这样作践人的啊?
秦安伯夫人脸色扭曲了一瞬,她喝道:“请这位夫人离开!”
家丁们如狼似虎的就要去抓李春花,杏杏脸色变了变,也冲上去挡在李春花身前,手里还抓着她的药粉。
要是这些家丁们敢动她大伯娘一根手指头,她就要不客气啦!
然而,一道虚弱的声音从李春花挡住的门后传出:“秦安伯夫人,你不必这般。”
那声音沙哑,赫然就是先前那小产的妇人的声音!
秦安伯夫人眼神瞬间变得狠毒,怨恨的看着那小产的妇人一边扶着门框,一边步履蹒跚的从门里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