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荷闻言大笑几声,拍着程处弼的肩膀解释:“程三啊程三,你还是老样子,一点宿国公的混账劲都没有,某就是开个玩笑怎么还急眼了呢!”
程处弼白了他一眼,但自己也知道今天事关重大,容不得自己乱发脾气,于是深吸一口气,无视了嘻嘻哈哈的杜荷,满脸笑容招呼道:
“诸位郎君算是最后一批,快快请进,某等已经恭候多时了。”
“对对对,咱们也别在这里杵着,先进门,别让李二郎等得太久。”
一直默不作声的萧锐走出来提议道,等这群人咋咋呼呼的走进门,这才小声问道:
“程三郎,不知李二郎叫某们前来,所为何事?”
程处弼深谙侯杰的叮嘱,不会说话就别说,于是耸了耸肩无奈地说道:“没听杜二说嘛,某就是个奉命看大门的,什么都不知道。”
“至于今天找你们有何事,等会就知道了。”
萧锐失笑摇摇头,但也明白这招以退为进,绝不是程处弼这个脑子能想出来的,八成是李二郎提前吩咐过。
于是也不再询问,等程处弼闭上大门,和他并肩同行一齐走向了外院最大的庭院。
夜幕下的曹国公府没了来回走动的家仆侍女,显得有些寂静幽深。
而庭院中红枫林深处,一张长宽数十米的素色波斯地毯宛如天上白云,平铺在地上。
枝丫上高悬着明灯,地上石灯同样摇曳着微弱的烛火,尽管已是夜深人静的三更天,但这片本应幽暗的树林深处,却是灯火通明一片,明亮如白昼。
武如意一行人刚踏上通往林子的青石板路上,不少人便面露迟疑之色,脚步不自觉的放缓。
“程三,你确定你没有带错路?”杜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心中涌出一股浓浓的不安,左顾右盼下,怎么看怎么觉得这里面阴森。
程处弼也是嘴角一抽,无奈道:“某就是个看大门的,什么也不知道。”
同时心里嘀咕,谁知道今天侯杰犯的什么大病,放着古香古色的小楼不去,非要费心劳力的在树林里布置,还说什么营造氛围感。
嗯。。。这三字一听就是从李斯文那里学来的,就他喜欢说些稀奇古怪的词。
杜荷见他还拽着自己的玩笑不放,无语的瞄了他一眼:“某说程三你差不多得了,某真的只是开个玩笑。”
程处弼同样没好气的回道:“那你这玩笑开的真够损的。”
同时向众人解释道:“别看某,这真不是某能决定的事情,要怪就怪侯杰,某只是按他说的带路。”
见他一脸无辜,众人也没出声责怪。
谁都知道程三郎就是李斯文的一个不起眼的跟班,连长安四害都没评上,而侯杰可是四害里的老二,四人里最是狡诈阴狠的那个。
区区程三自然也左右不了侯杰的决定。
但怎么会是侯杰安排的宴席。。。几个聪明人相顾无言,只是默契一笑,怪不得李二郎什么都不告诉程三,这家伙嘴上是真没个把。
等一行人面带忐忑走进树林深处的第一眼,就见到侯杰那张大长脸。
此时他正端坐在首座上,而左右两侧案几,分别坐着翼国公秦琼次子秦怀道,以及邢国公房玄龄次子房遗爱。
杜荷一眼便认出了秦怀道,脸色顿时变得阴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