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望着风雪,喃喃自语。
只是其后为何,对方又说了什么,他已然听不进半分。
他想起这叶家的小少爷初闻父亲离世的噩耗之时,也是这样一个夜晚,他二人坐在石阶前,重重叠叠的宫门与飞檐将两人眺望的视线阻绝。
那时候对方的神情,竟于今夜复现。
——是啊,要知道那时候,再没有人能教他武功,也没有人能保他们兄妹无恙,为什么那个时候,没有及时脱身离去呢?
“可能是因为。。。”他沉默良久,终于答道,“我也喜欢吃方糕。”
“什么啊?!”
气氛因他这句不着边际的话而欢悦起来,男子忍俊不禁,一巴掌拍到他的肩膀上。
“我说认真的!”
“一定要说吗?”他有些赧然。
“嗯。。。若是不便透露,也无妨。”男子想了想,随后答道。
“——叶哥,等到出去,我们会帮你找天底下最好的大夫,一定能治好你的病。”他却忽然答非所问,“这个问题的答案,等到平安出去,我就告诉你。”
——因为。。。我怕你像上次一样。。。。。。
“难道你怕我跑了不成?”男子失笑摇头,“我不会反悔的。这里。。。我也厌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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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
他心中隐约不安,终究是叛离这座栖身十几年的荣华宫,即便万事周全,他总归没什么把握。
“只是什么?”男子追问道。
——又一声不吭地将我丢在某处。
半晌,他忽然释然地笑了。
“叶哥,再和我讲讲沧州的事吧?”
“等到从这里出去,让我和你一起去沧州,好么?”
——我可是。。。你的小跟班啊。
。。。。。。
“噗嗤——”
利箭不由分说地没入他的血肉之中,穿过筋,穿过骨,穿过脏器,穿过另一半的生命。
予以他近乎灭顶的一击。
而在这之后,那利箭却并未减势,竟还要冲着身前重伤的男人的躯体而去。
他这一生都未曾出过这样快的一剑。
他向来喜用重剑,便注定与快无缘。而眼前这一剑,几乎倾注了他平生所学。实则这一剑并非要挥向敌人,而是为了挡在那锋锐如芒的矢镞之前。
即便这矢镞之上还沾着他破碎的脏器与鲜血。
一阵尖锐刺耳的钲鸣伴随着火光四射而出,他没想到这一支箭矢的力道如此蛮横,几乎要他拼尽全力去挡下。
摧枯拉朽,势不可当。
“咔——咔嚓——”
手中硕长的巨剑自那矢镞交汇之处,发出了行将就木的哀鸣,随后短暂的“咔嚓”一声,那巨剑终于四分五裂,而这势如猛虎的箭矢终于停了下来,堪堪刺破那身陷混沌的男子的后脊。
“哥!!!”
血雾狂飞之际,一道白影踏着马背飞来,那少女是那么惊惶,以至于连一只鞋跑丢了都未曾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