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太平他们还知道装一装,平时逼宫也逼的滴水不漏,给夏文帝留足颜面。
这帮武将则把夏文帝当成玩物,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
这时,吴淳带着五十名侍卫冲入场内,将文武百官围在中间,更是亲自带着十名护卫护住夏文帝等人。
“再敢上前一步,小心我手里的刀不长眼!”
“什么意思,老子们在前线出生入死的时候,你特么还在你妈肚子里呢,你也敢向我们拔刀?”
其余武将忍不了,纷纷上前对峙。
吴淳看向夏文帝,夏文帝十分为难。
这帮人刚刚得胜归来,真要是杀了,天下人岂不是会骂他昏君暴君?
况且后军都督府那帮士兵也不是善茬,事后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
可主动权又不在夏文帝手上,吴淳可以不动手,他们却不一定会坐以待毙。
作为为数不多忠于夏文帝的禁军将领,夏文帝可不想让他死。
这可怎么办?
“那么紧张干嘛?喂喂喂,那敲锣打鼓的继续,跳舞的也别停,且听我作诗一首,先代陛下犒劳诸位,之后再重新拟旨也不迟。”
石旭已经做好了拼命的准备,结果秦恒这番话一出,差点没惊掉下巴。
秦公子不是那种胆小如鼠的人啊,怎么……
吴淳看了眼夏文帝,夏文帝闭眼默许。
他还真想知道,在这种无解的情况下,秦恒到底有何破解之法。
欧阳太平则给身后的文官们使了个眼色。
上次秦恒给紫云公主写的那首诗,一来他们挑不出毛病,二来决定权在紫云公主手上。
就算秦恒画女硬说男,人家一口咬定那是对的,你也没办法。
但这次不同了,这次主体换成了覃央及其手下人,就算你文采再好,人家说你没写到人家心坎里,你秦恒能怎么办?
所以他们做足了挑毛病的准备。
“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归来见天子,天子坐明堂。可汗问所欲,末将不用尚书郎。愿驰千里足,送儿还故乡!”
除了秦恒,现场所有人脸上都有相似而又不似的讶异神情。
秦恒节选的这段《木兰诗》,直击他们的灵魂深处。
他把赏赐和孝道放在了对立面,要赏赐,你就是默认自己不孝顺!
在那个卧冰求鲤的病态思想横行的时代,谁敢公开宣称自己不孝顺?
欧阳太平会心一笑。
覃央到底是一介武夫,这点小操作怎么可能对付得了精明的秦恒?
覃央也明白,自己又输了。
战场上秦恒厉不厉害他不知道,玩人心这块,秦恒确实值得他竖大拇指。
“大胆,敢在驾前胡闹,还不快快跪下请罪?”
一干武将连磕巴都没打,直接跪下,齐声道:“末将万死!”
夏文帝真想就坡下驴,命人把他们全都拉出去斩了。
“诸位爱卿平身,此事本就是穆德理亏在先,朕考虑不周,尔等何罪之有?朕保证,庆功宴结束,重赏诸位!”
“谢陛下!”
庆功宴继续。表面上又恢复了之前的一派和气,背地里却暗流涌动。
夏文帝在穆德耳边耳语了一番,穆德便悄悄溜到秦恒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