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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还笑得出来?!”金保惊讶地瞪着封长诀,后者旁若无睹,转身要走,金保咬咬牙,又补充道,“那个……你也许不知道,我们大人已有婚约,你们还是尽早断了好。对你还是对大人,都好。”
是啊,本就该断的。
封长诀加快脚步,离开这个地方,他如今与裴沾一点的东西都不想碰。
没人会帮他的,京都人情薄如纸,封长诀算是彻底领悟到了。
待人走后,金保让侍卫关上府门,担忧地走回堂内,盯着那张皇后娘娘从宫中寄来的书信。
“大人,你可莫要怪属下……”
“你们本就不是一路人,何苦呢?”
封夫人昏迷了整整一日,夜里发起烧来,额上发烫得要紧。
“太平……太平……”
封长诀将浸泡过温水的毛巾敷在她的额头,跪在床边,抓住母亲的手,放在心口处。
“我在。”
她眉头紧锁,脸上显现痛苦的神情,怕是做了噩梦。
“太平……别带走……”
封长诀松开抓住母亲的手,深吸一口气,低下头,掩盖住又滚出的泪水。
“娘……我不会让他们带走爹的。”
就算他父亲得死,也得是战死沙场,而不是死在这种乌烟瘴气、尔虞我诈的破地方!
他心中涌起燃燃怒火,手捏紧床上的被子。他恨哪,恨这些冷漠自私的人。
父亲从未与他们结怨,甚至帮过不少忙,到要紧关头,谁都不愿出面。连出生入死的同僚也不愿意求个情。
“少爷,兵部侍郎要见你,我们拦不住!”大堂外响起一个急切的声音,随即而来是匆匆的脚步声。
“长诀!快告诉卫叔,发生了什么事,我刚才一回京就听到太平下狱的事……”卫叔风尘仆仆走进大堂,大声喊道。
“卫叔,回去吧,掺和此事会掉脑袋的,会死全家的……”
封长诀冰冷的声音从屏风后飘过来,卫叔火急火燎走进偏堂,看见他跪在床边,床上俨然躺着封夫人。
“阿嫣她怎么了?!”卫叔满脸担忧,着急问道。
封长诀面如死灰道:“母亲昏迷未醒。”
“究竟发生了什么!长诀,你倒是说给我听啊!”卫叔腹热心煎,语气也带着一些强势。
“告诉你又有什么用!你能帮我爹么!”封长诀自暴自弃地喊出声,仿佛带着天大的冤屈和怒火。
“你说,卫叔肯定帮!”卫叔在他身边单膝下跪,扶住后者的肩膀,迫使他转过身来面对自已。
不看还好,一看心一跳。脸上苍白浮肿,额头有好大一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