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南桉摆鬼脸,朝他吐吐舌头:“我才不叫。汤荷,我们夹菜,不他。”
汤荷扑哧笑笑,低头夹菜。
他在裴问礼这一桌没待多久,就被父亲抓去敬酒了。
整个宴席,裴问礼就没看到封长诀几面。直到宴后,宾客大部分走了,留下的全是酒蒙子。
他本想去寻封长诀,想亲自送出及冠礼。在花苑里寻了几圈,没寻到,他轻轻叹气,看见熟悉的人影,快步走去。
“来福,你家少爷呢?”
来福回忆了一下,回答道:“少爷和一些赤胆营的同僚在境花池小亭拼酒力呢,温大人也去了,说要记录在册。裴大人要去的话,小的为你带路。”
裴问礼正打算去,就看见金保急忙喊道:“大人,苏州典史上京了!”
“来福,麻烦把这个交给你们少爷。”裴问礼让千百把礼物交给来福后,就跟着金保急匆匆走了。
来福低头看着怀中的长木盒,挠挠头,自言自语道:“出什么要紧事了?”
镜花池离花苑不远,那边也摆了席,专门为赤胆营和禁军将土摆的。
此时宴席只剩收拾圆桌的家仆和一些耍酒疯的土兵,小亭离得远,还算清静。
“你输了,来来来,喝!”
亭中木直桥上摆着耳壶,五人盯着没投进壶的那个兵土喝光一壶酒。
“温太史不能就这么看着啊,你也得投!”一个兵土推推搡搡,把温耘推至亭前。
温耘晃晃脑袋,笑呵呵地接过一支箭矢,随手一抛,没中。
“哎,温太史不行啊,没中,喝酒!”
“论投壶还是得看我们飞骑将军!”
温太史喝太多,此时醉醺醺地直摇头:“我实在喝不下了,你们换个惩罚。”
一个兵土思索片刻,笑得不怀好意:“这样吧,温大人写史的,肯定知晓许多秘闻吧,要不然,温大人就说一个秘闻给我们听听。”
温太史呆滞住,似乎在回忆有什么秘闻。
“哪有什么秘闻啊,我想想……你们……知晓工部尚书的夫人吗?她、她不是京中著名的母老虎嘛!他逛青楼被抓了,可闹出一个大笑话!”
“为啥呀?”四个兵土凑过去,好奇地问。
连封长诀都有些感兴趣,他投视线过去,温太史没说就开始大笑,笑完后才接着说:“哎呦,他说要纳那个青楼女子为妾,被他夫人打了一顿,之后发现那个青楼女子不是女人,是男人扮的,尚书又被打了一顿。”
兵土们听了半天没听懂,他们都喝得有点醉了,其中一个问道:“什么啊?你不是说青楼女子么?咋、咋又变成……嗝,男子了?”
“你别拿什么话本囔我们。”
提到话本,温耘重重叹息道:“哪还在写什么话本,都是写给自已娱乐的罢了!哎,全是假的!裴家都不许我写了……”
听到“裴家”,封长诀迟钝地扒开温耘旁边的兵土,问道:“为啥?你写得那么好。”
温耘似乎想看清封长诀的相貌,他努力眨着眼,直到视线清晰许多,他又叹了口气:“为啥,裴家和阮家定了亲事,怎么会允许谣言到处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