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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邓氏满门遭抄斩（第6页）

王圣说：“没有足够的证据，叫樊闰、耿宝他们找嘛。”

送走了王嬷嬷，安帝一个人坐在大殿上，几个宦官、宫女远远地站着。

皇宫大殿的早朝上，气氛异常。

由于“玉玺被盗案”的告破和“盗贼”邓骘被押入狱，文武百官的表情一个个让人难以捉摸。

群臣山呼，行过跪拜礼之后，由于朝会没有多大事情，樊丰用眼在堂下寻找着什么人，好像有意大声喊道：“有本上奏，无本退朝！”

有两人几乎同时出列喊道：“臣有本上奏！”

群臣抬头一看，是杨震和樊闰。

安帝说：“樊爱卿先讲。”

樊闰说：“让杨大人先讲吧！”

安帝说：“太傅，那你就先讲吧！”

杨震看着安帝：“臣有一事禀问皇上。”

安帝说：“太傅，问吧！”

杨震便问：“皇上，玉玺被盗的那天晚上是哪个公公值夜？”

安帝说：“这跟玉玺被盗案有关系吗？”

杨震说：“有。皇上想想，每天晚上，长乐宫都有宦官值夜，唯独那天晚上不见宦官；长乐宫门口，每天晚上至少有四个侍卫值守，唯独那天晚上只有两个。而恰恰就在这既不见宦官值夜，又只有两个侍卫值守的晚上，皇上玉玺被盗，皇上不觉得这中间有蹊跷吗？”

站在一旁的樊丰紧张极了。

安帝想了想说：“也许这只是一个巧合，盗贼那晚正碰上机会。”

杨震接着说：“那皇上没有查一下那晚值夜的宦官哪里去了？那晚值守的另外两个侍卫是没安排，还是到别的地方去了？”

安帝说：“那问下袁爱卿不就知道了吗？”

杨震说：“皇上，臣已经问过袁郎，那晚值守，皇宫门口是四个侍卫。那晚值夜的宦官是樊常侍。正当夜晚，他说有事要出宫，点名让两个侍卫跟上他一同出宫。可走到半路上，他又不让两个侍卫跟随了，说他要上茅厕。臣也问过皇上，从听到外边喊声到侍卫来到皇上跟前就一会儿时间，就是这一会儿时间，皇上玉玺被盗。而且，微臣也推断，盗贼对宫内的情形十分熟悉，要不，为何就一会儿时间，就能很顺利地从戒备森严的皇宫，如探囊取物一样将皇上的玉玺盗走？”

樊丰这时，真恨不得钻入地缝。

安帝似乎同意了杨震的看法：“太傅，你不仅是一个青天，还是一个问案高手，把案情分析得丝丝入理。但是，这玉玺从大将军府中搜出又做何解释？”

杨震说：“这也正是臣要奏请的。臣奏请皇上，请求奉旨调查‘玉玺被盗’一案。”

群臣都高度专注地听着安帝和杨震的对话。可樊丰由于极度紧张，不断给堂下的弟弟使眼色。樊闰急急上奏：“皇上，臣有本上奏。还是让臣先说了吧！”

安帝说：“太傅暂缓，樊爱卿请讲。”

樊闰说：“禀奏皇上，臣已查清邓骘谋逆的大量罪证。”

安帝和群臣一听，不由得屏住呼吸倾听。

樊闰说：“五月十日，邓府官邸聚集了许多人在秘密聚会，长达一个多时辰。五月十一日黄昏，邓骘与其侍卫李英在家秘密商谈近两个时辰。当晚丑时一刻，皇宫就出现了两个行踪诡秘的蒙面刺客，紧接着，皇上玉玺被盗。据当晚值夜侍卫回忆，那蒙面刺客酷似邓骘的侍卫李英。此人实际上就是乔装打扮后的李英。昨日，臣带人在搜查邓骘的书房时还发现了李英留给邓骘的一封书信。”说到这里，樊闰又拿出那封书信念起来：“‘大将军，玉玺已从那刘祜宫顺利取回，安抵大将军书房，臣可能被发现，望速举事。’还请陛下明鉴，此书信确系李英手书。五月十二日，臣……”

安帝打断说：“李英人呢？李英人呢？”安帝急了。

樊闰说：“李英见事情败露，连夜逃跑。五月十二日，臣带人追到洛阳城外，到跟前时，他已在城外自杀。皇上，邓骘谋逆，证据确凿，请皇上明鉴！”

樊闰说着向安帝呈上了邓骘的案卷及一些罪证。

这时，安帝气愤地说：“没想到朕的托孤大臣也会……”

杨震出列还要说话，耿宝抢在前边，急急奏道：“陛下，时至今日，臣有一事不得不报：几年前，陛下急于亲政，太后之兄邓骘得知，急忙串通二弟邓悝、三弟邓弘、四弟邓阊阴谋废掉陛下，另立平原王刘胜……”

杨震再次出列，打断耿宝，抢着要说，却被安帝挡住：“让国舅把话说完！”

耿宝接着说：“陛下，臣这些年在西北雍营镇守边关，目睹邓骘早有谋逆之心。三年前朝廷派邓骘为大元帅征讨西羌，完全是举国之力，也完全有把握把西羌打败，可是，邓骘听取杨军师建议，联络匈奴单于万全，借机与匈奴头领拉关系。当时，在丁奚城时，滇零的儿子逃跑，臣意追杀，邓骘坚决阻止。

当把北地城团团围住，臣意彻底伐灭，以绝后患，可是邓骘以大元帅身份，一手遮天，在杨军师的怂恿下硬要招抚，最后才留下滇零与其子零昌的性命，为大汉留下永久后患。臣认为，邓骘谋逆之心不死，他不杀滇零，正是准备在关键时候与羌贼内外呼应，颠覆朝廷！”

刘祜听后，怒火难平。这时，他回忆着那天王圣在花园给他说的话，心里不禁恐慌起来。前朝窦太后与其兄窦宪独霸专权，谋害和帝一事，安帝也有所耳闻。如今，自己的处境竟然与当年和帝的处境极其相似。难道，那个貌似忠臣的邓骘也会如窦宪、霍光一样谋害自己吗？俗话说，无风不起浪，为何现在频频传出邓骘有“废立”之谋？安帝想，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大汉刘氏江山若毁于自己的手中，那自己如何面对先帝，面对列祖列宗？想到此，他必须下决心。

这时，杨震已经气得浑身发抖。

杨震奏道：“启奏陛下，臣以为，说大将军谋反，纯属陷害，因为此案疑点颇多。当初，皇上下旨，由樊大人、朱冲、袁礼三人联合查案，樊大人以上提供的大将军罪状，是樊大人一人所为，还是连同朱冲、袁礼两位大人同时所为？这不能不使人质疑。再说，当年平定西羌，臣和袁将军都在场，耿国舅所言乃一派胡言。皇上，此案涉嫌的主犯为皇上的托孤大臣邓国舅邓大将军。为此，臣进谏，要查清此案，皇上须亲自主审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