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晋不以为意,反而笑得愈加肆无忌惮。
“老东西,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大势已去,我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不少见风使舵的墙头草,已经站到了钟晋这一边,但仍有绝大半数官员,仍是挺直了脊背与之对峙,皆不屈不挠,怒目而视。
他把刀押近秦朔的脖子,立时便划出了一道血痕。
“秦大人,公主现在自身难保,管不了你们了,何必再为她丢了这条命,不如率领百官归降,你还是能做你的御史大夫。”
秦朔岿然不动,冰冷的眸子射出寒芒。
“钟晋,你篡权逼宫,合该千刀万剐。”
“啧,冥顽不灵,那就拿你杀鸡儆猴吧!”
钟晋剑下用力,眼看就要割断秦朔的脖子。
杜文州瞬间欺身近前,一刀挡开钟晋,将秦朔护在身后。
以他为首的大理寺众人,以及兵部武将,纷纷将文臣围住,和钟晋的人拼杀起来。
钟晋一击不中,气急败坏,同杜文州的新仇旧恨一股脑涌上来。
“又是你,之前就处处与本官作对!今日便送你去见阎王!”
他持剑和杜文州缠斗在一起,包围在四周的羽林卫亦加入战场。
萧无玉望了一眼广场中混乱的局势,转头朝杜慈和长乐宫侍卫长嘱咐了一句。
“护好陛下。”
话音未落,却见她身形迅捷一动,手指眨眼间点上一名女官的虎口,那人手掌一麻,剑轻易就落入了萧无玉掌中。
她连看也没看,银光蓦地一闪,那女官便被利落地切断了咽喉。
杜慈睁大了瞳孔,第一次看她用剑杀人,和长乐宫中那位病恹恹的娇弱公主大相径庭。
知道她有搅动天地的本事,可亲眼所见,仍是震撼不已。
那长乐宫侍卫长知道,公主才是要护住陛下的人,立刻审时度势,率领手下的几十人将杜慈和陛下包围其中。
萧无玉以内力催动声带,于漫天风雪中穿透整座广场。
“动手!”
只见乌泱泱的黑影潮水般涌出,从四面八方浩浩荡荡逼近。
明明一边倒的局势,却在顷刻间被扭转了。
对方数倍于他们的人数,皆是精兵强将,手起刀落间,羽林卫的头颅如同砍瓜切菜般被斩落,喷涌的鲜血淌成一圈蜿蜒的赤河。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钟晋大惊失色,彻底明白过来,原来从下毒开始,萧无玉早就设好了整个局。
等着他们先行出手逼宫,便能名正言顺地绞杀。
“啊!!!”
他不甘地大喝一声,持剑想要厮杀出一条血路。
太后见势不妙,被一众羽林卫护着,直往后退。
萧无玉殷红的衣衫于苍茫雪地中猎猎翻飞,剑光所过之处,皆是索命断魂,赤红的血混着洁白的雪,在周身划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凄厉光影。
太后咬了咬牙,眼见着已经没有退路,当机立断吩咐手下。
“去!挟持陛下!”
一群人朝杜慈他们冲过去,萧无玉余光一扫,以最快的速度解决完一众女官和围着她的羽林卫,足下一点,朝萧玄珀那边飞掠而去。
护着他们的侍卫长渐渐不敌,手下的人所剩无几,一柄长刀就要落在他头顶上时,萧无玉及时持剑一挑,挡开了利刃。
“往殿里退!”
她沉着命令着,侍卫长和杜慈架着萧玄珀退进长乐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