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悻悻的语气里全是不服气。
老夫人抬头看到秦昭芸逐字逐句地复述默念,松开纪玉君,拿过手巾擦干净。
“都是我这老婆子瞎说,尔等愿听便听听。”
她摆手了事,话锋一转问道:“你几人鲜少碰头,为何今日在渊儿房里碰上了?”
叶锦苏找准了机会拿来账本,双手奉上。
“回老夫人。”
说清楚两人的来意,老夫人知道了秦昭芸是来问谢渊大房不明的账目。
“很好啊,这事总算有所推进。”
但下一刻看到浸满墨的账本。
老夫人皱眉:“年过四十,还这般毛躁。”
“大夫人分明是有意刁难母亲,故意弄成了这样!”叶锦苏才不惯着纪玉君。
矛头直指纪玉君,她赶紧解释这是意外,是叶锦苏信口雌黄。
“不要争论。”
适时打断,老夫人对纪玉君正色道:
“我问你,这查账进度多少,污染的账本可否重要?”
“这……”
纪玉君一时无措。
她原本打算若老夫人问起进度,便说秦昭芸干事不力。
可现在秦昭芸带着账本来问,连谢渊都看见了她的勤奋,理由显然是不成立。
容她卡壳找理由的间隙,秦昭芸上前:“三房儿媳一直有数,二房的账昨夜清出”
“大房就差这本里的两成。”
她说得头头是道。
秦昭芸是一个妾出的续弦儿媳。
从不受看重,也为得重用,可说起账来头头是道,反观当值的主母……
老夫人看纪玉君的眼神里有了明显的愠怒。
此生只为侯府着想。
为了保全侯府的脸面,她连亲生的儿子都能赶回乡下反省,何况儿媳。
侯府格局得变,还得是大变!
“我看这账日后还是交给清楚的人来管才好。”
她说得很小声,几乎是用只有自己能听清的声音,说给自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