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哪了?”唐棣问得更急了。
镇民思索片刻,指了指河边的方向,“抱着一盆纱布往河边去了,大概是去洗衣服了吧。”
镇民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耳边多了一句“多谢”,再抬眸时,眼前人已不见了踪影。
唐棣几乎用上了二十多年来所学的轻功,原本要走一盏茶的路程,没一会儿,他便到了目的地。
隔了好一段距离,就看见陶绾蹲在江边搓洗着手里染血的纱布。
已经是飘雪的天气,陶绾的手刚浸入河水内,没一会儿,就被冻得通红。
唐棣在一旁看得揪心的很,脚下轻点,没一会儿,便到了陶绾身后,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纱布。
陶绾被他吓了一跳,脚步往旁边一挪,险些将整个木盆撞了进去。
“你干什么啊?”陶绾有些恼了,这人走路怎么都不带声的。
唐棣咧了咧嘴,“帮你忙啊,这天气那么冷,你怎么还跑来洗这布?你若是有需要,我遣人从汴梁城给你带一些质量更好的。”
“不必,我这人节约惯了。”陶绾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着,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纱布,将手中的纱布浸入水中,“这纱布,外面可弄不到。”
这些东西,可都是她一针一线辛辛苦苦折腾出来的,若是那么容易就能在市面上买到,那她还折腾什么呢?
唐棣见状,又伸手去夺,“你不是说你猜出了我的心意吗?那你就不能让我做些许事表达一下我的心意?”
“不用不用……”陶绾连连摇头。
她一手捏着纱布,另一只手去阻拦唐棣,唐棣哪能遂了她的愿?手直接绕到了她的脖子后边,陶绾一惊,只能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好几步,却没想到脚后跟碰到了旁边的小木盆。
“噗通——”待两人反应过来时,小木盆已经当着两人的面,载着满满一盆纱布,悠哉悠哉地往远处飘起。
陶绾见状,顿时怒了,“你过来就是为了捣乱的吗?!”
“不是,我就是,想帮你洗一洗这布……”唐棣看着愈飘愈远的木盆,脸色也不太好看。
这陶安镇和他的八字也不知道是不是相克,他每次想要在这帮陶绾一些什么忙的时候,总是会弄巧成拙,引来陶绾的厌恶。
陶绾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可是尊贵的唐公子,我若是让你给我洗这纱布,指不定你那侍卫会不会把我给剁了。”
陶绾指的是蓝昭,她还对蓝昭质疑自己医术的事耿耿于怀。
若是加上辈子的话,好歹她也做了近四十年的大夫了,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烫伤,怎么可能治不好?
“他们敢?”唐棣哼哼道,随即见陶绾的目光有些疑惑,连忙又换了一个口吻,支支吾吾地转移了话题,“我的意思是,你若是把我当朋友,那就不要说这番话,我只是想帮你,再说了,这事也轮不到他们几个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