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兴县城。
陈霸先带着任元两个,来到了西街的一家绸缎庄。
这会儿已是日上三竿,店里却刚下了门板。几个伙计在老板眼皮子底下摸鱼,可那年轻的东家却视若无睹,无精打采地坐在柜台后,愣愣看着门外出神。
三人来到柜台前,面前光线随之一暗,他才猛然回过神来,习惯性起身招呼道:“客官,看点啥?都是上好的本地湖绸……”
“我们要采购十匹,老板能给什么价?”便听一个客人问道。
“里边奉茶。”按规矩,大宗的买卖是不能在柜面谈的,东家便从柜台出来,引三位客人进了里间。
伙计奉茶出去后,陈霸先便揭下了身上的障眼符。
“哎呀,二郎,怎么是你?”年轻的东家吓一跳,赶紧弹起来关上里间的门,回身压低声音道:“你怎么敢回来,不要命了?”
“张老板放心,我是请了帮手回来的。”陈霸先昂然道:“这回定能一雪前耻!”
“是吗?”东家看看那对过分年轻的男女,未免有些不信服,毕竟二郎好吹牛的毛病,大家都清楚。
“刚才没看见吗,多高明的法术?”陈霸先晃一晃手中的符纸。
“哎哎,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两位若是能帮着二郎,把那些丧尽天良的畜生撵走,我给你们立长生牌位!”东家终于又燃起一点点信心。
“那妖物还来你家吗?”陈霸先问道。
“还来,可把内子折腾惨了……”东家颓然泪崩,像被抽掉了脊梁骨一般。
“别这样,咱长兴爷们,在哪里跌倒,就得在哪里爬起来!”陈霸先把那张老板一提溜,让他直起腰来。
“哎,好好。”张老板赶忙擦擦泪。
“你跟我两个朋友从头说说吧。”陈霸先吩咐道。
“是。”张老板便点头道:
“我叫张保,家里三代开绸缎铺,积攒了一点家业,我爹就给我讨了房漂亮的媳妇。婚后感情也非常好,结果三个月前的那天夜里,噩梦降临了……”
“那天半夜,我两口子正要睡下,忽然一个高大的陌生男子,大喇喇推门进来,就像到了自己家里一样,拿起桌上的宵夜就吃。”
“值夜丫鬟吓得尖叫逃走,我老婆也想要逃跑,却被他拦腰抱住,说‘不用怕,我是五通神中的青三郎。早就听闻你的美色,特来与你共享极乐。’说着便把她放到床上。”
“我妻子就像个婴儿一样,毫无反抗之力,眨眼就被他脱了个精光。我想跟他拼命,却动弹不得,想闭眼不看,却连眼睛都闭不上,只能不断求饶咒骂。”
“谁知我越是这样,他就越兴奋,弄了一遍又一遍,妻子不能忍受,最后晕了过去……”说到这时,张老板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道:
“一直到天快亮他才离去,又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恢复行动,妻子也清醒过来。夫妻俩抱头痛哭,心里都深以为耻,于是告诫家里人不要传出去。我爹还求了好多的辟邪镇宅之物,只求他再也别来。”
“可那些玩意儿根本拦不住他,那青三郎每隔十天必会来一次,每次都是那般情形,把我妻子折腾的好几天下不来床。吓得丫鬟婆子全都不敢在家里干了,我爹也被活活气死了。更可恨的是,那厮还不许我们戴孝,说太晦气,扰了他的性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