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神医和单芳走出里屋。田老先生和萧天见杨神医和单芳走出来,连忙起身。萧天问道:“杨兄,老夫人的病有治吗?”
“老夫人的病其实并不严重,可能由于生孩子的时候,经络紊乱,导致血液瘀塞,以致瘫痪。我已为老夫人施针,且等半个时辰再看效果。”
杨神医说着,坐回先前的位置。
“若承蒙先生妙手,他娘得以重生,就是三生三世为先生做牛做马,都无法报答先生的恩情!”老先生激动不已。
杨神医说道:“救死扶伤本是医者天职,先生不必如此。”
半个时辰很快过去了。杨神医再次进入里屋,在单芳的协助下,取下了老夫人身上的三根银针,说道:“夫人可以试着动一动,看看有什么感觉?”
老夫人试着动了一下,感觉腿好像能动了,之前一直动弹不得。她又试着动了一下,好像腿能做弯曲动作了。
“老夫人不妨试着坐起来看看。”杨神医说道。
老夫人用手撑着床,居然真的坐了起来。要知道,她已经在床上躺了三十多年。她根本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老夫人再试着下床看看。”杨神医让单芳扶一把老夫人。
在单芳的搀扶下,老夫人居然下了床,自个儿站了起来。单芳扶着老夫人走了出来。
“老头子,我真的可以行走了!”老夫人一出门,就朝老先生喊道。
儿子媳妇听见老夫人的说话声,也从厨房跑了出来,见母亲神奇地站了起来,他们二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痛哭起来。田贵双手合掌,说道:“谢谢老天爷啊,我娘可以走路啦!”
见到这一幕,老先生也是泪如雨下,对儿子说:“你应该谢谢杨神医,是杨神医救了你娘!”
田贵和他媳妇一起向着杨神医跪下磕头不止,嘴里不停地谢着杨神医。
杨神医连忙将二人扶起,说道:“能医好老夫人,也是缘分,你们不必行此大礼。”
“这真是天大的喜事啊!”老先生对儿子和儿媳妇说,“还不快去做饭!”
不多时,一顿丰盛的饭菜已经摆上桌。老先生把他岳父埋藏在后山的一坛老酒也挖了出来。老先生把杨神医和萧天请到上席,但萧天执意不肯,说无论如何他不能坐上席,杨神医也不肯。最后,老两口坐上席,萧天和杨神医分坐左右首,单芳坐在萧天的身边,天贵陪着杨神医。韦儿和狗蛋被安排坐下席,可他俩又想和俊儿、香儿玩,最后,萧天说话,让他们四个小孩子都挤在下席。李氏负责添饭递茶。老先生亲自为萧天和杨神医斟酒,大家一起举杯,为故人重逢、为神医的妙手回春干杯。
席间,萧天向老先生说明此番前往汉水的缘由。老先生听了,对萧天的义举大为称赞,为巴野子先生能有如此杰出的弟子感到由衷敬佩,乃说道:“萧贤侄,我有一个故人,在汉水之滨的观涛寺做住持。我修书一封,你带着我的书信去找他,或可为你的毁丹大会助一臂之力。”萧天听闻,感激不尽,又详细打听这位住持的事迹,得知这位住持是一位得道高僧,法号圆真。
老先生又对杨神医说道:“神医,你医好了孩子他娘,我们无以为报。老朽有个不情之请。”
“先生但说无妨。”神医说道。
“神医医术堪比华佗再世、扁鹊再生,老朽想让俊儿拜你为师,从此跟随于你左右,一来听你使唤,二来跟你学些本事,将来长大了,也好积德行善,报答神医的恩情。不知神医意下如何?”老先生说,“如果神医觉得不妥,也不必勉强,权当老朽未说此话。”
“老先生哪里的话!”杨神医看着俊儿说道,“俊儿生得乖巧可爱,我喜爱还来不及呢。既然老先生舍得,我杨某岂有不收之理?”
见神医乐意,田老先生对俊儿说道:“还不快快拜师!”
俊儿看了一眼爷爷,又望了望自己的父亲,见田贵也点了头,便走到杨神医的近前,跪在地上,说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他连磕三个响头。
神医顺手夹了一块鸡肉,说道:“俊儿,来,吃了这块鸡肉,你就是我杨某的弟子了!”
在众人的笑声中,俊儿吃下了那块鸡肉,这才站起身来。
吃罢晚饭,天已黑定。老先生安排萧天等人歇息。
第二天一早,萧天等人吃罢早饭准备出发。见哥哥要走,妹妹香儿好生不舍,哭得眼睛红肿。众人安慰许久,说哥哥只是暂时出门一段时间,还会回来的,香儿这才露出笑容。田老先生将夜里写好的书信封好,交给萧天,又将萧天等人送至村外十里方回。
萧天一行六人径直向东又行了数日。来到汉水之滨,已是八月初五,距离毁丹大会还有十天。此时的汉水之滨,虽已入秋,但酷暑的余热尚未完全散去,那金黄的大豆叶一层层铺排开来,直到天的尽头。一群群麻雀随着秋风起舞,在汉水边上下翻飞。清澈的江水倒映着瓦蓝的天空以及天空中的云朵。不远处的几艘渔船随意地停在江边,颇有“野渡无人舟自横”的意趣。
他们沿着汉水向上游而行,行数里,见前方赫然出现一座小山。经询问,此山名唤观涛山。再一看,山上有一座寺院,想必就是观涛寺了。一条青石路从江边一直延伸到山上。
据田老先生讲,这观涛寺却有一段来历。传说上古时候,汉水泛滥,曾有仙人下凡救万民于水火,并在此山之上观察汉水的涛势。后来洪水退去,后人为纪念这位仙人,便称此山为观涛山。又不知过了几百几千年,有一个得道高僧到此落脚,遂有了观涛寺。
萧天领着一行人沿着青石路向山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