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一听,喜从心起,知道遇着师父的故人了,遂拱手道:“不瞒先生,他老人家是在下的师父。在下乃是他老人家的大弟子萧天,这一位是我师妹单芳,这一位是杨神医,这两个孩子,一个叫韦儿,一个叫狗蛋,狗蛋是在下新收的弟子。”萧天一一向老先生介绍,单芳等人一一向老先生施礼。
老先生一听,心下甚喜,问道:“既然阁下是巴野子老先生的大弟子,可会什么独特武功?”
萧天从容取出神鞭,就着门前的一片空地舞起来。霎时间,神鞭犹如一条巨龙,横穿纵绕,看得人眼花缭乱。萧天打完一套神鞭鞭法,双手握着神鞭,拱手施礼道:“这是师父独传的神鞭,不足之处,请老先生赐教!”
老先生看完萧天打的这一套鞭法,赞不绝口,老泪纵横,说道:“今日算是见着故人了!”说着,将萧天一行人引进屋,又对里屋的人喊道:“快出来,来贵客了!”萧天等人跟着老先生走进屋。众人分宾主之位坐下。这时,从里屋走出两大两小四个人来。萧天一眼认出,其中一男子就是先前在河边钓鱼的人。但见他们的脸上和身上都沾满灰尘,头发上还粘着一些杂草。
老先生见四人的狼狈情形,深感不安,对萧天说道:“这是老朽的犬子田贵,这是儿媳妇李氏,这是孙子俊儿,这是孙女香儿。方才不知是贵客临门,他们都躲进地窖,以至于如此莽撞,还望贤侄不要见怪!”他说完,又命四人上前拜见萧天。
萧天连忙上前,将他四人扶起,笑着说道:“田贵兄弟我已见过。”
老先生问何以见过,萧天遂将在河边如何见着田贵,然后一路追来,又在门前发现新泥等情形一一道来。众人听了,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看来,这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老先生感叹地说,又吩咐儿媳去烧些水来,吩咐田贵在一旁陪坐。说话间,韦儿、狗蛋和俊儿、香儿四人已经玩在一块儿。
不多时,李氏端来茶水。老先生又吩咐儿媳去准备饭菜,叫田贵把家里的那只公鸡杀了。萧天等听了,连忙劝老先生不必杀鸡,有一口饭吃就行了。老先生执意杀鸡,说贵客临门,喜从天降,如何不杀鸡!萧天知道老先生是真心的,遂顺其意。
萧天喝了一口茶,说道:“先生在上,请恕晚生愚昧,尚不知先生与家师有何故事,还请先生赐教。”
老先生遂将自己与巴野子的故事娓娓道来。老先生姓田名恒,原也是武陵山人。他比巴野子小十五岁。有一年闹饥荒,眼看着一家人就要饿死,他四下求救,却无人搭救。眼看母亲已命在旦夕,作为儿子却无能为力,他心下焦急。一日,他到镇上去乞讨,希望有好心人能施舍点吃的,挽救他母亲的性命。可眼看天快黑了,也没有等来哪怕一丁点儿的施舍。
因为四下都是饥民,谁也救不了谁。他怀着无比绝望的心情向家里走去。
由于自己也饿得有气无力,没走几步,就倒在了地上。这时,一个人掐了他的人中。
老先生对萧天说道:“这个救我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你的师父巴野子。当然,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你师父把我扶起来,搀扶着我回到家,把他随身携带的干粮都给了我们,还给了我一些银两。我们就靠着你师父的救济,终于熬过了春荒,幸运地活了下来。”
田老先生为萧天重新沏了一杯热茶,继续说道:“当时,你师父救了我和我娘,并没留下姓名。后来,我多方打听,才得知他就是鼎鼎大名的巴野子先生。我几经周折,终于找到了他。还记得第一次到你师父家的情形。那是一个秋收时节,我背着自家种的瓜果去你师父家。当时,他正在院内练功,练的就是贤侄刚才打的那一套鞭法。你师父见我走进来,连忙放下鞭子迎上来,说贤弟别来无恙,一别又数年了。我听了,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我一个寻常百姓,你师父却是一代宗师,居然还记得我。他详细询问了我的近况,我说幸得他搭救,我和母亲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好了。
我离开你师父家后的第三年,我母亲病逝。安葬了母亲,我开始四处流浪。后来到了这个地方,遇到了孩子他娘。她家原来是开酒坊的,算是比较富裕的人家。因灶上缺人手,见我年轻力壮,遂将我留了下来。他娘见我人好心善,处处偏着我。后来,我们产生了感情,他爹娘见我是个可靠之人,于是,决定把女儿许配给我……”
老先生说到此处,不禁长长叹了一口气。
“先生何故长叹?”萧天关切地问。
“贤侄有所不知。田贵娘生了田贵后不久,竟得了一种怪病,从此瘫痪在床,我们四方寻医,却无人能够医治。如今算来,她已经在床上瘫痪了三十多年。”田老先生说完,又是一声长叹。
“先生不必忧虑,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如今,我们这里就有一位神医,何不请他一试?”萧天指着杨神医对田老先生说道。
田老先生将信将疑,说道:“瘫痪三十多年了,能请的大夫都请了,无人能够医治,又何必让杨神医费神呢?”
“老先生,就让在下一试吧!”杨神医站起身,鞠躬施礼道。
老先生领着众人走进里屋。田贵早已点上灯烛,屋内顿时亮堂起来。
田老夫人躺在床上,突然见这么多人走进来,对老先生说道:“你这是作甚?”
老先生说:“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经常给你提及的当年救我性命的巴野子先生的大弟子萧贤侄,这是巴野子先生的二弟子单侄女,这是杨神医!”
老夫人虽然瘫痪在床三十年,却神志清醒,见老先生一一作了介绍,乃说道:“老身不能起身,切莫见怪啊!”
杨神医一进门,就仔细观察,又仔细询问了老夫人一番,心中已有八分把握,因说道:“老夫人不必在意,晚些时候起身也不迟。”
老夫人说:“先生是在说笑吧?老头子给我请遍了方圆百里的名医,所有大夫都摇头叹气,只怕又让先生白费功夫了!”
“请老夫人放心!”杨神医说完,又让老先生和萧天去外面候着,叫单芳帮忙。杨神医取来随身携带的一个箱子,从箱子里取出三根银针,然后,吩咐单芳将老夫人的身子翻过来。杨神医将三根银针刺进了老夫人的盆骨处。
“老夫人保持这个姿势半个时辰,我再来为夫人除针。”杨神医说道。
“难道这样扎一针我就好了?”老夫人不敢相信,心中充满疑惑,又充满期待。但她还是不相信奇迹会发生,毕竟三十多年了,多少大夫为她医治过,均无效果。她就在希望与失望之间摇摆。
“老夫人听我的话即可。”
“对,夫人听杨神医的话即可!”单芳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