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峰营参将谢知安携贱内,叩见将军。”
良久,头顶那人都没有任何回应。
沈玉柔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对这个镇西大将军的印象急转直下。
这人。也太高冷了。
夫君好歹是一营的参将,陪他出生入死数次。他怎能如此轻待夫君。
贺冽霆还真不是故意要为难谢知安。他是真没有听到。
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一双紧紧相握的手上。
纤纤的玉手被紧紧地包裹在另一只干净的掌心里,温温顺顺,没有挣脱。
他不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布满了污秽的血。
这本是他的常态,他也从未在意过。可是今天,他突然感觉很脏。
时安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连忙递上了一方帕子。
血迹一点一点被擦掉,露出了肌肤原本的色泽。
也露出了虎口那道浅浅的疤。
那是沈玉柔留给他的痕迹。
担惊受怕地在牢房待了好几天,沈玉柔本就体力不济。
又跪了这么久,她的腿早就麻了。
可头顶的人还是没有半分的动静。
她大着胆子,再次缓缓抬头。
却一眼看到了大将军手上与血混在一起的那道伤疤。
眼前的景象与那晚的遭遇揉合在了一处。
腿间的肿胀、嘴里的血腥气,再次鲜活起来。
她忙低垂下头。
不可能!
一定是巧合!
镇西大将军是什么人?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怎么会执着于她这种,早已成婚了的妇人?
这时,一个手捧信笺的士兵焦急地跑了过来。
“报——将军,京中急信!”
贺冽霆接过信,快速扫了两眼信上的内容。转头吩咐道:
“时安,点一队精锐,立即随我回邺京城。”
谢知安自然也听到了。
如此千载难逢的机遇,他哪里肯放过,立即弓下身毛遂自荐。
“石副将,属下愿随将军前往。”
贺冽霆本已跨步走出了很远,听到了谢知安的话,又停了下来。
他的视线再次落到跪伏在地的两人身上。
谢知安的手已经拿开了。
只余沈玉柔的手落在地上。孤零零的,微微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