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小道士试探一般地问了一句。
陆三七抬起手,将手指放到老道的鼻下,已经没有了任何气息。
刚才这一瞬间,实在是发生了太多事,她的大脑还未来得及停下好生思考,老道便已经死了。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陆三七突然站起身来,那张含在白骨嘴巴之中的信上也提过,就是这老道士将祁家的人困在这儿的。
那祁家到底是好还是坏,为何老道士又说,毒雾的来源是黔西祁家。
所有的事情,全部都堆在陆三七的大脑之中,但她隐隐有种感觉,她似乎是冤枉人了,老道士只怕不是坏人,而这小道士,也不如她想象之中的那么无辜。
“你是祁家的人!”陆三七厉喝一声,将手枪再一次举了起来。
那小道士却似沉浸在刚刚杀人的情绪之中,迟迟不肯抬起头来,反而还浑身颤抖,他不住地摇晃着脑袋:“不可能……不可能……他是个罪大恶极之徒,岂会这么容易被我杀了?这怎么可能?”
一抬眼,小道士的眼睛里头,全是痛苦迷茫之色。
陆三七现在好生心焦,她知道,狗男人撑不了太久了,这剧毒腐蚀得这么厉害,她岂能就这么放弃,立时冲了上去,揪住了小道士的衣领:“快说!你是不是祁家的人!”
小道士的嘴唇翕动了两下,他避讳一般地躲开了陆三七的目光,缓缓地点了点头。
“那就快带我去黔西祁家!”陆三七心中越来越急,就在之前,她刚刚经历了一次失去陈鸣川的疼痛,现在又有了希望,她怎么肯轻易放弃。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祁家在什么地方!”小道士捂住了脑袋,缓缓地跪了下去:“师父……师父……”
陆三七脑袋里头嗡了一下,她这回无比憎恶起自己的冲动来。
如果不是她非要一探究竟,非要认为这老道士有问题,她也绝不会让这小道士这么轻易地出手,就要了老道士的性命。
所有的一切,都让陆三七几乎要崩溃了,她死死地按住不住跳动的太阳穴。
狗男人不能死,她也绝不会让狗男人就这么死了,一念及此,陆三七深吸一口气,她再一次揪住了小道士:“够了,你究竟为何要杀了你师父,快和我说清楚!”
被陆三七身上的气势所摄,小道士纵然再迷乱,也勉强清醒了片刻:“是他……毁了我黔西祁家,这个静室之中所关住的所有人,都是我祁家的人。”
可这解释不了什么,祁家究竟是好是坏,老道士已经死了,就更加没有定论了。
“我也是前几年才知道,我是祁家的孩子,老道士带我回来,或许就是为了斩草除根……”
陆三七听了这话,却不以为然,若老道士真想要斩草除根,直接要了小道士的性命也就罢了,何必还将这小道士养得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