孛尔红玉手中的一截绸带断得整整齐齐,并不像是意外断裂。
但是既然是她自己准备的东西,应该不至于弄成这般让自己出丑。
那就是当时场上有人用暗器割断了她的绸带。
在场的人里,能有这个本事不动声色使用暗器的,只有司解倾和奚偃。
苏觅瞥了一眼身旁的奚偃,他饶有兴致地品着酒,像是等着看戏。
“奚大人可真幼稚。”苏觅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吐槽了他一句。
奚偃微微一笑:“我就不喜欢张扬跋扈的女人来抢你的风头。”
苏觅:“……”
“本郡主问你话呢,你哑巴了!”孛尔红玉瞪着苏觅,打量了她身上的着装,“居然还和本郡主穿一样的颜色,你就不怕没有本郡主穿红色好看,让你尴尬吗?”
“呵呵哈哈哈!”苏觅没忍住笑出了声,“郡主脸上的胭脂都快在你脸上腌入味了吧,若要这样比,我确实比不过。”
此话一出,场下有人掩唇偷笑。
宗政希便是其中一个,虽然招待孛尔郡主一事与他的利益直接相关,但是看苏觅怼她,他莫名就是开心,甚至觉得苏觅这样还挺可爱。
“你叫什么名字?居然敢口出狂言侮辱本郡主!”孛尔红玉转身朝皇帝行礼,“陛下!太后娘娘!这个女子口出恶言,这便是你们上赫国的待客之道吗?!”
皇帝的脸色也不好看,眼睛睨向奚偃,冷声质问:“奚爱卿,这是你带来的女眷?”
奚偃毫不犹豫点头,“是微臣的女人。”
“如此叼妇也能带入殿吗?!”皇帝重重拍案,“殿上对孛尔郡主言语刻薄,若非奚爱卿纵容,她敢在寡人面前恃宠而骄?!”
奚偃还没来得及开口维护苏觅,苏觅就站起身:“方才发生的事,陛下应该都看得清清楚楚吧?孛尔郡主自己准备的绸带断裂,反而诬赖在民女身上,民女方才不过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笑了一声,她便咄咄逼人对民女一通指责挑衅。”
“敢问陛下,民女何错之有?难不成就因为她是客,就可以刁蛮任性?在北牧她要定什么规矩那是她的事,在这里,是上赫国境内,民女穿红色一没有对陛下不敬,二没有僭越礼制,她一个外邦郡主有什么资格对民女指手画脚?”
她字字珠玑,句句有理,态度还诚恳尊重,怼得皇帝哑口无言。
皇帝本想随意惩罚她了事,但是她一通话说下来,他也没有理由当众发难,不然就是打自己的脸,舔北牧的屁股。
哪儿有天朝上国对一个小小邦国退让的!
“咳!”他轻咳一声,“红玉郡主莫要生气,寡人让人为你准备上等的绸缎供你起舞。”
皇帝都这样说了,孛尔红玉也不好继续说什么,毕竟这是上赫国的皇帝,可不是那个她撒撒娇就能满足她的父王。
“红玉谢过陛下,但是方才红玉过失扫了诸位的兴致,红玉有一想法让这支舞跳的更完美,但是需要陛下允许。”
“你说便是,若是寡人能满足,自然应了你。”
孛尔红玉的嘴角微不可察地勾起一丝得逞的笑意,“红玉想要方才那位口才了得的姐姐与红玉一起完成这支舞。”
此话一出,司解倾和宗政希脸色微微一变。
司解倾很清楚,苏觅根本不会跳什么舞,况且她身份特殊,若是在起舞中不小心在皇帝面前暴露身份,那便是死路一条。
奚偃则愉悦一笑,对苏觅小声说了一句:“我这是有幸看你跳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