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救救我大哥啊!!”
呼救者的喊声实在太过惨烈,沐怀夕忍不住回头看,却见一位带着手铐的男人双膝跪地,正朝着旁边几位公安磕头,而从那几人慌乱的背影间隙,她瞧见有人以一种扭曲的姿势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应明诚与魏成宝早在听到呼喊的时候就跑了过去,跟大楼里跑出来的公安交流了几句,往不同的方向奔跑起来。
沐怀夕蹙着眉也往那边跑,却被身后人拽住了手腕。
“沐怀夕,你跑什么?!”沐怀民气喘吁吁,他瞪着堂妹的后脑勺,觉得很是陌生,他跟这个堂妹接触不多,印象中长得还行就是格外小家子气,不怎么上得了台面。乍听说堂妹将父母姐姐都送进了公安局,甚至连他舅公老支书出面求情都不成,着实令人震惊。
他求着舅公找了关系,才得了句指点,这件事可大可小,主要看她这堂妹的想法。沐怀夕不知道堂妹何时变得如此重要,他在县里跑了一下午关系,最后从在招待所工作的同学那里得知了堂妹的消息,立马就赶了过来。
“怀夕”,沐怀民心中闪过无数想法,最终决定怀柔,不就是不想嫁给张宏伟么,这能是多大的事呢?
可他还没开口,面前的沐怀夕就反客为主,另一只手握上了他的手腕,将他往公安局里拽。
沐怀民心生疑惑脚下一滞,就得了堂妹冷冰冰的一瞥,她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冷声说道,“走吧,你不是想带我去找大伯他们么?”
“对!”沐怀民闻言一笑,他就说么,堂妹先前肯定是气糊涂了,他们都是一家人,这不就想明白了嘛!
沐怀夕不理会身后人的絮叨,她担心院中人的情况,三步并作两步上前,见有人抬出了担架要将病人挪走,立马大喊道,“别动他!”
趁所有人都看过来的时候,沐怀夕抬手往堂兄肘窝曲池穴附近狠狠一掐,利落挣脱了他的桎梏,抬脚就往昏迷的人那里跑去。
沐怀民只觉得胳膊一酸,忍不住大叫出声,再看堂妹就就跑远了,而他还想追上前时就见一位军人上前将沐怀夕挡在了身后,严肃的表情和带着杀气的眼神都在警告他,再上前就不客气了!
沐怀夕则快步走到魏成宝身边,快速查看了病人情况,疾声说道,“他这是癫痫,不能随便移动,会加重病情!”
魏成宝看了眼老大,随着她蹲了下来,“癫痫?你说这是羊角风?可他也没抖啊?”
他话音刚落,地上的人就如同触电般抖了起来,原本紧咬的唇间涌出了白沫,发出如待宰羔羊般的叫声,整个人如同反张的弓,拧出了诡异的姿势,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羊角风?!我,我五爷就是抽风抽没的啊!!”旁边磕头的手铐男人悲鸣,看着疯狂抽搐的大哥泪流满面,“大哥,大哥你醒醒啊,我一定改!我以后一定好好做人!”
他又转向沐怀夕,砰砰砰咳了好几个头,“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大哥!!求求你,求求你!我王二狗做牛做马报答你,求求你!”
“都散开些,别围在这儿!”沐怀夕在人开始吐白沫的时候就迅速将他的头侧放,防止窒息与吸入性损伤,又将他紧扣的棉衣扣子解开,拽松了里衣的领口,仔细观察病人的颜面与抖动的频率,又去摸他的脉。
魏成宝站了起来,小声朝着应明诚询问道,“嫂子是医生?这犯人身后可牵扯着大案,要是。。。。。。”
他的未尽之意很明显,若是抬去医院,王二狗的大哥死了他们也尽力了,可若是死在公安院儿里,那他们估计要落埋怨。
应明诚看了眼小姑娘的背影,“她爷爷救过我爷爷的命,中医世家。”
魏成宝松了口气,扬手示意围着的同事们散开些,又找人将哀嚎着的王二狗往后拖了拖,又蹲下去问道,“嫂子,他抖得这么厉害,用不用我们摁住手脚,你给他喂点药?”
沐怀夕摇了摇头,癫痫没有特效药,也不能强制停止,她前世没当过医生,却在老年服务中心做过看护,拥有AHA急救证书,也救助过不少癫痫病人,才能迅速判断出病人的状况。
癫痫发作形式多样,先前王二狗的大哥猛然倒地便是强直期,随后全身抽动震颤是阵挛期,这阶段不能按人中终止发作,也不要强制按压病人身体,更不要撬开病人口唇放置木棍、手帕等,因为舌咬伤发生的概率非常低,但这些“防咬器”在癫病唤者强大的咬合力面前往往不堪一击,反而会被吸入气道造成二次伤害。
“需要我做什么么?”应明诚也蹲在了她身旁,看向她的眼神中有藏不住的惊喜与信任。沐怀夕也没客气,拽过他的手看了眼时间,随后将手帕递了过去,“要点水,把他口唇清理干净。”
沐怀夕将正面交给他,自己转去后面查看后脑是否有伤口,她并没有贸然上手,因为癫痫病有自限性,一般几分钟就会缓解,可她也清楚若是什么也不做,怕是会让家属焦急,于是她转向王二狗方向严肃问道,“你大哥怎么倒的?倒之前发生了什么?”
“大哥。。。大哥。。。”,王二狗张了张嘴,却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恨得直掐自己的大腿。
“别急”,沐怀夕明白他是被吓到了,想了想又缓声问道,“他是不是直挺挺向后倒下的?倒之前发生过什么?争吵?他有没有大声讲话?”
“对,对,对!”王二狗看向她的眼睛中多了一丝敬畏,抖着嘴答道,“是吵架了,俺大哥训、训我来着,一下车他、他就叫、叫了一声,然后就、就。。。。。。”
王二狗颓废垂头,“是我害了大哥啊!”
“你家里还有谁得过羊角风?你大哥平日可有酗酒、头痛?”沐怀夕不给他懊悔的时间接着追问,恍惚间仿佛回到了跟着爷爷出诊的日子。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难经》曾曰“问其所欲五味,以知其病所起所在也”,了解病患的生活习惯,多半就能判断他的病因,沐怀夕按照爷爷曾经那般一条条问下去,心中逐渐明晰。
“三分钟了。”应明诚突然挪到了她身旁,按照先前她要求的提醒道。
沐怀夕瞧着依旧止不住抽搐的患者,眉头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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