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说的问题,有些他们是知道的,比如二胡这个问题。
他们也知道,二胡很好,但是今天他们的二胡手没到,其他人的二胡水平又不高,就没有勉强。
至于尺八、笙、箫的编排,他们其实也能感觉到不合适,但是他们并不知道怎么改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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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他们已经调整过很多次,但每次调整都达不到想要的效果。
至于周彦说修改曲子,这个他们也想过,但是他们没有这个能力啊。
他们这些学生,都是一二年级的,北条正自己就是作曲科的学生,但是他才一年级,也就能写一写小品,成熟的曲子不敢碰。
擅自修改曲子,可能会让曲子变得更差,他缺少能力,也没有信心。
北条正咽了口口水,忍不住问道,“先生,能聊聊这首曲子怎么改么?”
周彦看了一眼北条正,也没说具体这首曲子怎么改,反而说起了更加基础的东西。
“如今的音乐创作渐渐走向一个多元化发展的时代,作曲家们在开拓和探索新作曲技法的时候,开始注意更具特色跟个性的表现形式。”
“一些作曲家,开始关注从西洋管弦乐队里面榨取新音色……”
周彦一说起这些,语速就不自觉地快了起来,王祖贤连忙抬手喊停,“停停停,三哥你真把我当职业翻译了啊,本来你说的这些我就要花心思理解,还说得这么快。”
被女朋友怼了一句,周彦轻咳一声,放慢了语速,“民族传统的器乐所蕴含的丰富色彩,还有民乐本身体现出的传统文化及人文思想,十分引人关注,所以中国的一些作曲家从十年前研究一些具有探索以及创新精神的民族器乐作品。”
他把语速调整的非常慢,说完一段之后,又问王祖贤,“这下可以么?”
“我试试。”
等到王祖贤翻译完了之后,周彦再说下一段。
“民族器乐在旋律写作……”
他这边刚开口,这个学生乐团里面的一个娇小的女生走了过来。
“北条,怎么了?”
北条正在这边耽误太长时间,乐团的其他成员等得有些不耐烦,所以让足利高真子来问问什么情况。
看到足利高真子来了,北条正连忙解释道,“这位先生是一位非常厉害的音乐人,他正在给我指导一些我们演奏中出现的问题。”
足利高真子非常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一男一女,这两个人有点奇怪,都戴着帽子,裹着围巾,基本上只能看到眼睛。
那个女人连眼睛都不太看得清,帽檐遮住了很多。
而且这个女人穿得也太奇怪了,皮衣、短裙、紫色打底裤,身上的颜色反差非常大,特别是那一头红发,一看就是假的。
但是当着人家的面,她也不好多问,只是说,“他们都在等你。”
看到男生的同伴来找他,周彦笑着说,“要不今天就说到这里吧,你们还有事情。”
北条正连连摆手,“不不不,请你一定要继续。”
随后他又转头跟足利高真子说,“这位先生真的很厉害,你也可以听一听。”
这时足利高真子才发现,这个男人竟然是中国人。
听到北条正这么说,她也没说什么,因为她也想看看,这个男人到底有什么厉害的。
周彦笑了笑,继续说道,“现在一些民族乐器作品在旋律写作方面,体现出一个共同点,就是力图打破以五声调式结构为旋律发展基础的民乐创作模式,努力挖掘调式扩展的可能性。”
他说完这句,王祖贤翻了个白眼,这个“五声调式结构”她也不知道该怎么翻译。
不过北条正他们都是学音乐的,王祖贤比划了几下,还是让他们听明白了。
而王祖贤不知道的是,这才是刚刚开始,地狱难度还在后面。
前面这段只是引子,后面周彦开始说一些具体的技术方面的东西了。
“将五声音阶中通常作为‘偏音’来处理的清角、变徵、闰、变宫等音作为独立的旋律骨干音来运用,这是现在逐渐出现的一种用以扩展调式应用范围的手法。”
听完这一句,王祖贤直接傻眼了,这根本翻译不了一点。
什么是清角,什么是变徵……还有骨干音应该怎么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