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瑟又指了指自己的嘴,然后摆摆手,意思是她嘴巴痛,没法回答。
她发现舌·头受伤其实也有好处,比如说不用和秦萧这样阴阳怪气的人唇枪舌战,给自己省点力气。
秦萧见秦瑟不接话,自觉没意思,也不问了。
青棠接到秦瑟的眼神暗示,心领神会地问,“三姑娘说方才在找我们姑娘,莫不是有什么急事?”
秦萧顿了顿道,“也没什么急事,就是李小县主想请二姐姐过去和公主郡主们一道作诗。我方才实在寻不到二姐姐,只能先回了李小县主,说二姐姐可能到别处去了。”
说到这个,秦萧心里就十分郁闷。
她原本想着秦瑟不去也好,这次作诗和往常贵女们关起门来的自娱自乐不同,是要拿去给长乐公主和宫里的娘娘们过目的,还会由专人誊抄出来和王孙公子文人墨客们作的诗摆在一起,呈现给所有人观赏,不拘男女性别。
只要她能做出惊人诗句,就能博得满座称赞,让所有前来梅园的皇亲国戚和达官贵人都知道她秦三小姐能得京城第一才女之称,是名不虚传。
但当她对李若浔说了寻不到秦瑟后,李若浔竟然笑着对她道,“劳烦萧儿妹妹替我寻人了。”
之后她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李若浔说请她留下一起作诗,在场的公主郡主们之中也无人邀请她。
而有些出身不如她这个公府嫡女的贵女,却被请来作诗。
她瞬间就明白,她这是被穿小鞋了。
但她心里再如何气愤,却也只能旁敲侧击地表达了一番自己也想留下参加诗会的想法,这时候站在边上的女官秋映开口了,“秦三小姐请先回吧,这是皇后娘娘的意思。”
短短一句话就让秦萧心里拔凉。
在众人或同情或嘲弄的目光下,她只能羞红了脸愤然离场。
现在被秦瑟和秦瑟盯着,她脸上愈发挂不住,感觉她们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也在心里偷偷地嘲笑她。
这么想着,她嘴里说出的话也更加不客气起来,“也幸好妹妹先回了李小县主,不然就算带着姐姐去了,姐姐这样子怕也是作不了诗的。若是哪位公主问起姐姐的伤是怎么回事,难道姐姐还能说是风大闪了舌·头吗?”
她这般冷嘲热讽恶意满满,青棠被气得不行,帮秦瑟说话道:
“姑娘本也不擅作诗,三姑娘帮着回话说姑娘不去,姑娘知道后不会埋怨三姑娘什么,反而会感谢三姑娘帮着推脱,三姑娘又何必如此说?”
秦萧一想到长乐公主已经同意这门婚事,还说过几日便上门说亲,心里就一阵不平衡,听到青棠这番话,又是冷笑道,“青棠,主子们说话,你一个奴婢多嘴什么?难道二姐姐平日里就是这么教房里奴婢的,才让你如此没规矩?”
青棠红了脸,“姑娘她受了伤不能开口,奴婢少不了要为她说几句——”
“二姐姐嘴坏了,那她光是听着就行了,哪里用得着你帮她开口呢?”因为嫉妒秦瑟,秦萧心里的恶意就像关不住了似的,通过言语通通发泄了出来。
而她现在这副刻薄的模样,又哪里还有天下第一才女清丽美好的样子?
青棠握紧拳头,险些要忍不住直接怼她一句,这时,忽然有一道清冷悦耳的男声响起:
“秦三小姐,你这做妹妹的当众嘲讽自己的姐姐,也不怕别人看你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