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景珩盯着她的脸颊看了许久,心脏处似有小虫子追着啃食,他知自己的决定不是最好的方法,会伤到她。
可定然是最有效的方法。
他闭了闭眼,试图将心中胡思乱想的东西都抛之脑后,既已做出了决定,就不要想着回头了。
“阿兄……咳咳……”
带着轻咳一起唤出的声音,他睁眼,对上她虚弱的面容,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明显还能感受到烫。
“我去让人把汤药热了端上来。”
“不要……”她拉住那只探她温度的手,轻轻放到自己的脸庞处,撒娇般蹭了蹭,“汤药苦,阿兄陪陪昭昭……”
跟小猫似的。
他叹气,“又不乖。”
良药苦口,再苦也是要喝下的。
就连在梦中都要被兄长呵斥不听话,她眼圈红红,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下,滴在他的手心上。
生病的人儿连泪水都是烫的,烫得连带着他的心脏都仿佛被灼烧了一番,另一只手去给她抹了抹泪。
“好了,不愿喝就不喝了。”他终是妥协。
休息好了照样能退热。
可贺遥知哪是因为被喊着喝汤药才落的泪?
她吸了吸鼻子,小声反驳,“昭昭乖……”
他没听清,只觉得她说话有气无力的,擦完泪的手收回,拍了拍她的背,“闭眼睡觉,睡醒便好了。”
“不愿……”
睡醒就见不到他了,他前日今日只愿在梦中才肯对她温柔。
又不愿。
实在是拿她无策,只好哄着,“明早兄长给昭昭买糕点,病好不了就没得吃了。”
她闻言,大大的眼睛期翼的望着他,无声的询问他是真是假。
明早真的给她买糕点吗?兄长买的吗?
“嗯。”他读懂了她的询问,摸摸她的发,“当真。”
得到了确切的答案,她也没有恃宠而骄的缠着他问他与襄家的事情,唇角轻轻勾起,心满意足,乖乖闭上眼睛。
不久便传来平缓的呼吸声。
脸颊下还枕着他的手,挤出小小的婴儿肥,怎么看都让人心生欢喜。
“我能做什么?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