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要出远门,一次四五日,一次近一月。”
“还要出去一月?”
宋锦茵唇瓣微张,抬眸时双眼瞪圆,像是吃惊的小鹿,眸子澄澈水润。
她早已在碧玉的口中听过此事,虽不详细,但也知晓了个大概,只是在裴晏舟跟前,她只能装作毫不知情。
“那世子这两趟出门可是连在一处?”
“你很关心我离府的事?”
“是有些在意。”
烛火从宋锦茵侧面打下,光影忽明忽暗,给她的淡漠覆上一层柔和,让人瞧不真切。
“奴婢去后厨跟着学了些手艺,只是世子的吃食向来精细,要真想做得好,还需多学些时日,眼下听着世子要出远门,想来奴婢也不用学得那般急切。”
“为何突然为着我学手艺?而且我记得,你的手艺本就不差。”
“许久未做,还是生疏了。”
宋锦茵说起自己早就想好的说辞,低垂眉目透着乖巧,“也不算突然,自世子从老夫人手里救下奴婢后,奴婢心中感激,得空便去了后厨,只是中间停了段时日,如今文岳楼里活不多,奴婢便想着继续跟李叔学一学。”
裴晏舟长眸微眯,目光扫过她的脸,在她唇瓣上停留了片刻。
眼前的人神色温柔娴静,说起琐事时不紧不慢,眉宇虽有淡淡倦色,但并未露出不耐和敷衍,像是带了真心,也像是真没将白日的事放在心上。
可这样的认知,却让裴晏舟心里生起了不满。
只是耳边皆是宋锦茵的轻声细语,他忽然便舍不得打破这一室宁静。
“。。。。。所以世子可是要待临近年节那几日才回府?”
“不会那般晚。”
裴晏舟回过神,将头靠在她的脖颈,任由热气喷洒在她耳垂,见着那可爱浑圆之处逐渐弥漫着绯红。
“再过五六日,我便要出城一趟,大抵四五日才归,事情办完便会着手去玉西山的事,至于再归府,快则半月,慢则一月,到时休沐,我带你出城逛逛,再去别院里住上几日。”
话音一落,裴晏舟便察觉到怀里的人身子一僵。
只是不解仅一瞬,他便想起了上次带她出城,在许幼宜面前,弃她于不顾的事。
裴晏舟薄唇动了动,却一直没能说出一句安抚的话,唯有一双手用了劲,紧紧将她抱住,怕她挣脱,也怕她质问。
虽然上次他确信不会伤到她,也确定那刺客不可能会有他的人快,但如今再回想,后怕却是一次比一次汹涌猛烈。
两人像是落进了同一处黑暗,那日的事更像是巨石压在胸口,让人窒息。
宋锦茵不开口,裴晏舟便抱着她不动。
直到醒酒汤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