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凤箬阳的声音已然响起,“你这女人胆敢抗命,倒的确是好大的胆子。”
随着他的宽袖蓦的一飘,袖中的大掌已然伸来,一把便攥起了念如初的下颌,旋即扣上了她的脖颈之处。
念如初吃痛的扬起了眸子,映入眼中的便是他闪烁于眼底的那一抹森冷同阴兀。
凤家的人都是危险的,她一向知道的最清楚。
但她既然敢于这般断然的拒绝,也正是因为有着足够的把握和底气,至少自己不会葬身此处。
果不其然,就在白云舒低低的惊呼了一声,上前来求饶着要拉开凤箬阳手臂之时,一抹重紫色的身影旋即闪过。
念如初蓦的感觉周身微轻,脖颈之处的力道消失了,也让她失去重心的向后跌倒而去。
意外的,却落入到是一个熟悉的宽厚胸膛之中。
那一抹袅袅的龙延香气息,随着他的扬起宽袖,便散发而来,沁入到了呼吸之中。
是凤祁冉!
念如初心头猛然一跳,下意识的抬头看去,便看到的是明晰的光影之下他线条分明的侧颊,宛如雕刻一般毫无感情。
当她立直了身子,白云舒也随即上前来,仔细的检查着她,“你可有受伤?”
念如初抬手捂住脖颈之处疼痛剧烈的地方,尖锐的呼吸着,面色已惨白如纸,却也仍是盈盈动人的。
她向白云舒轻然摇头,而后抬眸看向了那处。
凤祁冉已然跪落下了身来,一身重紫衣袍于光影错落之下泛出光亮,伴着他的低沉磁性的嗓音传来。
“皇上,这女子,毕竟是臣府中之人。”
想不到这从来都高高在上的定国王爷,神鬼见了都要畏惧几分,他竟会突然的跳出来,宣告了这女子的主权。
众人看着事态的发展,愈发显得兴致勃勃。
凤箬阳黑眸微垂,纵然唇边仍是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可那双眸子里,却绝非是友善的。
相反的,那神色足够的危险阴兀。
“哦?你的意思是,朕碰不得你王府中人?”他刻意的曲解了这句话的意思,长眉微扬。
“臣不敢,”凤祁冉回答也沉稳无澜,“不过既然小女说了,甚是欢喜这女婢,臣便斗胆恳请皇上,收回成命。”
他也刻意的将这话中的“收回成命”四个字咬重了一些。
当即,气氛便愈显得紧张起来。
念如初看向了凤箬阳。
眼下凤祁冉的态度是笃定了要保下自己,而从凤箬阳的眼神里,她也显然读到是某种细微的情绪在其中飞速的闪过,翻涌。
凤箬阳……他应当是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就同凤祁冉翻脸的。
因为即便就是在这个时候,只要凤祁冉不介意两败俱伤而将所有的兵力同人手投入其中,这云溪国的皇位,他仍然是坐不稳的。
如同当年,他也是从他的手中,“偷”来的这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