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后猛回头,看向咔嚓一声关上的房门。
她握紧手半分钟,脚踩地面就想回床上。
余怀周去而复返。
赵晓倩手掌缓慢松开,重新坐下了。
在余怀周端了一桶滚烫的热水回来后把脚放进去。
余怀周搬了矮凳在水桶边坐下。
骨节分明的手指汇入热水,握住了赵晓倩的脚。
指节竖起,很温柔的在她脚踝处轻蹭。
力道温柔,突然冒出来的声音也温柔,“以后有话直说,别装了。”
赵晓倩硬邦邦的,“我装什么了?”
“脚疼。”余怀周淡淡的,“吃醋这个情绪,你不会有,但我会误以为你有。”
屋内彻底静了下来,只剩手和脚搅动水花的轻微声响。
他掀眼皮看向赵晓倩,“时不时的给点微末希望,过不了几分钟再拿走,挺残忍,别……”
他鼻腔酸涩,“别这样。”
屋里暖气重。
赵晓倩脱了装备,没来得及换睡衣,里面是白色毛茸茸的打底。
她手虚虚的握着沙发,因为泡脚的缘故,上半身前倾,漆黑的长直发垂在脸颊。
从余怀周的视角看,只瞧见她覆盖了眼帘的长睫毛。
卷曲浓密的睫毛,纹丝不颤。
像是压根没听到心里,也像是听见,但是不在乎。
余怀周什么都没再说,垂下眼睛,再度弯腰,一下下的轻蹭她脚踝。
没察觉到他们俩的话题截止到此刻,其实很奇怪。
赵晓倩是装脚疼了,但从头到尾没有表现出吃醋,在余怀周起身像是要走,还给出了合理的解释。
的确没人能接受同一个房间住着的人身上沾染了想杀她之人的气味。
余怀周所说的吃醋,是他自己认为的。
所说的给了希望又拿走这种伤害他的错觉,也是他自己给他自己的。
他的话,可随意被推翻。
让赵晓倩摆脱掉他无意间给她安上的伤害之名。
毫无亏欠,这样她回家的路才能畅通。
但赵晓倩没推翻,就这么安静的沉默了下来。
像是——默认了。
默认的是我的确给你造成伤害了,还是我的确吃醋了。
因为余怀周没去推敲,像是阵微风,吹过没留下痕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