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那么多干嘛。”袁朗沉吟片刻,道,“好了,差不多了,以后不必再说了。”
吴医生意味不明地“呵呵”两声,扔给他一袋药:“说归说,我还是那句话,最好去医院检查一遍,忍不住的时候就吃药,之前给你开的那些药片还有吧?”
“我查过,没有病理上的问题。”袁朗谈起吴医生每月给他的药,“都留着呢,没动。”
吴医生看过来,叹气道:“不吃药,你不疼吗?”
“疼,疼总比麻木强。”
隔着薄薄的袋子,药片似乎在折射光,袁朗喃喃道:“这可不是我的药。”
吴医生哑然无言,他摇了摇头,坐到桌子后面,把眼镜架上,扯过一边的报纸:“看来我真是老喽,小年轻的事儿已经搞不懂了,滚吧,别再烦我了。”
袁朗点点头,起身:“谢了。”
早春的风微冷,他走在林荫大道上,嘴里叼着一根未点燃的烟。
那种恨不得要活回来的生气从在厚冰下翻涌,袁朗感觉疼痛,又发痒,他的药回来了,就在他眼皮底下,有什么理由不去吞下他,解了毒。
利用许三多的心软,让他好奇,让他探究,看看眼前这个可怜的、痛苦的男人吧,他没有你不行。
袁朗渴求,却愧疚,愧疚又让他更渴求,他只好把烟咬得更紧,在心里说:抱歉,我的爱人,我不会让你知道的。
次日清晨,袁朗来得晚了些,及至门前,他刻意放重了脚步,不出意料地听见里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动声,然后许三多从里面“刷”地一声开了门,目光落在旁边,没直接看袁朗:“队长,你来了。”
袁朗微微俯身,凑近了,专注地看着许三多的脸,说:“堵着门,不让我进啊,是不是在里面干什么坏事呢?”
经过柯加西的锤炼,许三多的脸红得不太明显,他很平常地说:“没有,我没有做坏事。”然后侧身给袁朗腾位置。
再逗下去就该急了。
袁朗见好就收,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地开始了一天的工作,他胳膊缝了针,能推的活全都推了,照理说,成为大队长之后,肩上责任虽重,但不必事必躬亲,时间要灵活许多,现在许三多在里面,工作倒也没什么意思了。
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看文件,接两个电话,很悠闲的。
坐下之后,许三多轻轻呼了口气。
只有自己一人,在袁朗面前强装的镇定破功了,他坐了一会儿,站起来,又坐下。
要知道,许三多还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儿,趁袁朗还没来,他偷偷拉开了袁朗的柜子。
除了书、公文和笔记,袁朗的东西不算多,基本上只占两个小柜,就在这个无人的、安静的早晨,许三多盯着那两个柜子,很难忽略自己心跳的声音。
两种想法在脑海里打架,许三多咽了口唾沫,心一横,打开了。